两人闹了好一会儿,又一起洗了个澡才出来。
仲希然红着脸,觉得自己吃亏了有点丢人,但这事儿是她自己挑起来的,也只能认了。
躺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祁斯年过来抱她:“大过年的,别生气了,我不也没生气?”
仲希然哼了声。
察觉到祁斯年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她小腹上。
她突然想起来,问:“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祁斯年:“什么检查?”
“就是……”
祁斯年明白过来,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这么想给我生宝宝啊?”
仲希然踢他一脚。
祁斯年嘴角始终挂着笑:“急什么,我们没做措施总共也没多久,你还有三个月在国外。何况——”
他顿一下,声音低了几分,“有几次还在你安全期。”
仲希然轻轻一颤:“你记得?”
“嗯。”祁斯年唇贴在她后颈上,“你生理期挺规律的,很好算。”
“……”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是到了零点。
外头响起一阵烟花炮竹的声音。
这里是五环外,可以放烟花。
热闹大约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归于寂静。
仲希然在祁斯年怀里很快睡着了。
醒来时,祁斯年正坐在房间角落里看杂志。
她老公真是太好学了,活该赚那么多钱。
仲希然弯唇看他一会儿,又望向窗外。
雪还没停,好像更大了。
显得世界格外静谧。
她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往外看了眼,院子里积了差不多有十公分的雪。
这一刹,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很久以前,北城也是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雪。
她站在机场航站楼门口,看到祁斯年踏过厚厚的雪地,朝她走来。
仿佛跋山涉水。
回忆好像是上帝视角。
她旁观着那时候的自己,对祁斯年毫无感觉,冷淡相对。
也旁观着祁斯年因她而心疼、担心和难过。
当年的她完全忽略了祁斯年的所有行动,只是隐约有个大概的印象。
而如今在这种旁观中,她回忆仿佛被触碰,忽然想起来,祁斯年当时是跟她说过一句话的。
也只说了那么一句话。
他把她拎回车里,看了她很久,淡声说:“分就分了,你跟他也不登对。”
她没应声,像是没听见。
今天忽然想起来,她心里浮起一种酸涩的喜悦,然而是心疼。
她看向祁斯年。
祁斯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嗯?”
仲希然弯唇,看着他:“那年你去机场把我接回来,在车上跟我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祁斯年手里捏着杂志,没应声。
并不是不好意思承认,只是这种沉默的习惯一时还没能完全改变。
仲希然也没逼问他,径直说出来:“你说分就分了,我跟他也不登对。”
祁斯年“嗯”一声,老老实实承认。
仲希然往前挪了几步,趴在床尾,仰头看他:“那你觉得我跟谁比较登对?”
祁斯年没什么意味地笑了声。
片刻后,他倾身,捏住她下巴尖:“人都是我的了,还想着跟谁登对?”
“……”
仲希然看向他的一双眼里闪着笑意。
像小狐狸。
祁斯年撂下手里的杂志,一步挪到床边坐下。
仲希然顺势躺在他腿上,问:“你当时——怎么会想到去南苑机场找我?”
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