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公子,你到底要被她蛊惑到什么时候?
她嫁过人,是别的男人不要的女人!
不止如此,我还听说,她命硬,从小克死母亲,嫁人后又克夫,平阳侯府都被她拖累没了。
这样的女人,她哪里比得上我?
我一个凉国公主在你眼里竟及不上一个弃妇吗?
萧逸,你不要被那贱人蛊惑住了,从而一叶蔽目,做一个有眼无珠之人!”
“够了!”
萧逸怒目盯着阿娜朵,一字一顿冷冷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出言侮辱大齐圣上亲封的怀宁郡主?!
我告诉你,你不配同楚小姐比。
若真比,她就是天上高洁的白云,你只是那污浊不堪的烂泥。
云泥之别,我想你也是不懂的。
呵,烂泥窝在一方池塘,如何看得到白云的高洁?
还有,我想问问你,你们凉国公主就这样的教养吗?
搬弄她人是非,污蔑诋毁她人清白。
实话告诉你,三公主在我萧逸眼中,不过面目可憎、又自以为是的浅薄之人。
到底是什么,让三公主觉得自己比楚小姐优越?
还敢大言不惭指责我眼拙?”
“萧逸!”
阿娜朵气得胸口起伏,想不到他竟如此轻贱她,说她是烂泥,说她浅薄,说她不如楚瑶一根脚趾!
她的逸公子被那女人迷惑得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了吗?
都是楚瑶的错!
想到此处,她只想飞奔冲下去,狠狠甩楚瑶一个耳光!
都是她的错!
是她勾引逸公子在先,又挑唆逸公子将她赶走,要不然,逸公子不会如此待她的。
阿娜朵扭头快步往楼下跑,此刻只想找楚瑶算账。
那端,楚瑶和王砚青哪里有丁点空闲理会露台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此刻,流民已经挤做一团。
刚刚阿娜朵让人将整袋子的铜钱往楼下倒,哗啦啦倾泄的铜钱,将楼下那群流民仅剩的那点理智彻底砸光了。
无数人扑过来,挤在一起,趴在地上抢铜钱,身后又有源源不断的人冲进来。
“不要抢,不要聚在一起!快散开。小心踩踏!”
“快退后!不要聚集!”
楚瑶和王砚青眼见不好,一边奔去阻止,强行拉住后面往前冲的人,一边大声喊话。
可终究于事无补。
流民实在太多了,而那些人眼里又只剩铜钱,任楚瑶和王砚青如何喊话、相劝都不成。
蜂拥而来的人都挤在一处,乌泱泱一团。
也不知是哪个先推了一把,随后有人倒下,压倒身旁的人,然后又压倒连垒在上面。
几乎只一瞬,无数人就叠压在一起。
更可怕的是,后面的人不知内里情况,还有人盲目往前蜂拥,推搡间又挤倒不少人。
王砚青见状,登时惊住了,立在那里瞠目结舌。
楚瑶眼疾手快,见身旁一车夫腰间别着根马鞭,她一把夺过马鞭,飞身跃起,用尽全力,狠狠朝地面甩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