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挑眉,她不过坐过两三次而已,哪里称得上坐惯?
“王府马车有什么好的?我的马车又大又宽敞,内部做了软包,还燃着熏香。整个京城再找不出一辆能及得上我王家的马车。郡主坐我的马车,这边请。”
楚瑶看了看停在门口的那两辆马车,又看了看两人,淡然开口婉拒道:“多谢二位好意,我还是坐我自己的马车。”
说罢,就见小厮将马车赶了过来,她再不多言,带着秋月、秋霜提裙上了马车。
秋月瞥眼看向愣在原地的两人,一脸好奇之色。
车轮吱呀作响,马车摇晃。
秋月撂下车帘,看向楚瑶:“小姐,那两人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候在门外?”
“谁知道他二人较得什么劲?”楚瑶随口答道。
“奴婢瞧着三公子貌似有些针对王公子,看他的眼神都冷飕飕的,他们可是政敌,还是有过节?”
“不知道。也许三公子自带生人勿扰气场,我瞧他看谁都冷飕飕的。”
楚瑶想起上一世宫宴上,萧逸瞥她的那一眼。
只一眼就冷得让人遍体生寒,她甚至感觉周遭空气都被冻结凝固了。
以至于楚瑶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想起那冷飕飕的一眼,心中就惴惴不安,甚至现在想来也是记忆犹新。
“没有啊,奴婢觉得三公子看您和永念郡主时,都是很柔和的,一点都不冷啊。”
“是吗?”
楚瑶从没这么觉得,就算有柔和,那也是看念儿时吧。
看她有柔和吗?
她可不这么认为,她还记得,他冷冰冰说她奸商的样子。
虽然,那人近来看她的眼神似乎确实软些了。
那也不过是,因为他得知她楚瑶并非贪财重利之人。
他心虚罢了,谁叫他从前误会她,多次称她奸商、有辱将军府门楣了。
车子还未到栖流所,远远就见不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之人。
各个面容凄苦麻木。
有怀中抱着孩童的妇人,还有拄着拐杖的老者。
有的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有的缓缓在路边走着,有的则枕着胳膊就在路边席地而卧。
楚瑶掀开车窗帘子,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栖流所旁边就是官方施粥之所,一旁还有几个权贵富户自发为流民提供施粥的铺子。这些流民也就靠着免费粥铺就近聚集起来。
她之前就听说过,流民中,部分身强力壮或者头脑灵活、能言善道之人,已经在京中寻到谋生活计,不用依仗施粥救济。
不过对于绝大部分老弱妇孺,还有受家中老弱拖累,不得分身之人,却没办法出卖劳力,赚些银钱。
这些人无处可去,只能守着粥铺靠救济勉强不被饿死。
路过粥铺时,楚瑶远远瞧见,不少人端着碗已经排队等在那里。而那端,一袋袋大米才刚刚下锅。
那些人还不知要排队等多久,才能等来一碗稀粥。
路上流民众多,车马行得很慢,短短二里路,足走了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