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数千年过去,依旧没有一人得到那所谓的最高传承。
然而到了现在,突然一个隋鸾出现,摘了他们一直守着的桃子。
这些罪奴血脉自然不会乐意见到。
心神回落,隋鸾定了定神,重新将目光聚焦在钟壁上。
文字看完,可他这个“小主人”,却没见到有关那最高真传的只言片语。
稍加思索后,他开口道:
“那我又该如何继承那最高传承呢?”
他这句话,本来是打算问向董怀寿的。
然而,随着话音落下,已经寂静不动许久的传法古钟,忽然微微轻鸣了一声,钟壁上又重新出现了光芒。
而在光芒中,原本的文字纷纷消散后重新诞生,很快形成了全新的文字。
隋鸾身后的罪奴血脉们,虽然为了表示恭敬,稍稍落后隋鸾两三步的距离,只是离得并不远,此时同样能看清钟壁文字。
而眼下,他们纷纷惊呼出声:
“想要得到最高传承,考验内容竟是这般!”
“难怪当年主人定下规矩,传承者出现,我们便要第一时间去往叩拜!”
“主人,您的宽宏,我们誓死难忘!”
九名罪奴血脉,此时全部都在对此地主人感恩戴德,其中更是有险些落泪者。
唯独隋鸾,脸色不甚好看。
传法古钟的钟壁上,新出现的文字,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最高传承的考验是什么。
“可这算什么?”
“三个月内,让此处遗迹中,超过一半以上武夫,发自内心的追随?”
“这是要干嘛?”
隋鸾在心里大呼离谱。
此处遗迹的主人的这一手操作,的确让他一点都没想到。
即便他如今顶着“传承者”的名头,也被这些人尊称为“小主人”。
但他外来者的身份,天然的便和这些遗迹内绵延万年的罪奴血脉们有隔阂。
别说让他们追随自己,即便想要获得这些人的认可,都不是一件易事。
当然,隋鸾也能理解此处主人的心思。
这个考验,是在鼓励他的“传承者”,去获得这些罪奴血脉真正意义上的追随,而并非只是依靠他所设下的禁制,得到一批貌合神离的人。
也正因此,这个考验,不仅考验这位“传承者”的武道修为,更是对其沟通能力、个人魅力以及领导能力的综合考量。
此处主人,意图培养的最高真传继承人,绝非一个单纯的高境武夫。
而是一个全方位的领导者。
托麻的,一个遗迹都扔下来上万年了,还搞这么花里胡哨……
心中不爽,但隋鸾却是在转过身来后,脸上挂起一副追思的模样,唏嘘长叹道:
“吾师!即便是犯下弥天大罪的罪人,你依旧为他们的后人如此着想,学生发自内心的敬佩您啊!”
见他如此,一众罪奴血脉竟不由有些共情。
在此之前,他们几乎都认为,此处主人自先祖开始便将他们囚于此地,很是不公,更有如从平这般心生怒意的,一心只想打破禁制,逃离此地。
但眼下,看到了这最高传承的考验内容,竟如此为他们着想。
这些罪奴血脉,在欣喜与感激的同时,也不免多了几分愧疚。
故作唏嘘一阵,隋鸾缓缓收敛起了脸上的感动神色,目光冷静,直视九名罪奴血脉。
而后毫不迂回,径直平淡开口道:
“不知……阮某,该当如何取得各位的支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