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解决不了,他起身去门外找场外救援。
这才知道今天路禾见了多少客。
要说这里有他什么事儿吧,没有。
但要说没有,如果不嫁他,她根本用不着用一天时间见这些有的没的人。
而且这样的情况,明天还要继续。
岑静帧手一挥,叫来管家,吩咐道:“准备好回礼,顺便多备几份,分别给我那几个王叔的府上送去,就说王妃此行匆忙,我本应该带着王妃一一上门拜见辞行,只是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聊表心意,让他们别介意。”
管家是宫里的老人,说是管家,不如说是岑静帧身边从小侍候到大的老公公。
老公公闻言嘴角含笑点头:“是。”
岑静帧自幼得宠,性子说不上唯吾独尊,却也不是多随和,跟谁都能交好的。
同京里的那些王亲,除了面上过得去,一年能见个一两面就不错了。
还特意去拜见……根本就不可能。
眼下这样做,不过是告诉京里那些想要在路禾面前露个脸,交好她的贵妇,心里有点数。
是不是要在人家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要上门添麻烦。
那就不是交好了,是惹人厌烦。
今日她们敢大喇喇上门打扰,说到底是看路禾年龄小,面嫩,身后没权没势,才敢仗着资历欺负。
但凡换个后面有背景的,他们定然极有眼色,只管让人送了礼,留个印象,却绝不会这般叨扰。
吩咐完管家,岑静帧关门回屋,重新在路禾身边坐下:“明日好好歇息,府里的事务不用你操心,你那几个铺子,我也差人留心,路上缺的东西,管家会看着准备。”
“我的人也会跟着,安全问题不用有顾虑。”
言外之意,路禾其实不用忙,想走时,起身就可以走。
路禾眨眨眼,嗯了一声。
没说她只是见人见的不耐烦,单纯的脸笑僵了,不想笑了而已。
岑静帧大手托起她的小脸,无奈的道:“那现在,能给我一个笑脸了吗?”
路禾微微仰着头,和他相距不过一尺,呼吸相闻。
她能清晰看到他眼里的情绪。
专注,认真,只看着她,希望她能开心,渴望她对他展笑颜。
路禾有些不自在,轻轻撇开眼,却没忍住笑了一声。
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却搞得像一出苦情剧。
她笑了,岑静帧唇角也勾了起来。
不止因为她的笑颜,还因为两人越来越贴近的距离。
只不过好像是他的错觉,晚上他依然要回旁边的院子自己睡。
直到路禾出发前一晚,岑静帧再没爬上过路禾的床。
于是想到这一分别,就要分别至少三月的岑静帧,终于在夜半时分忍耐不住,偷偷……
爬墙又翻窗。
路禾睡觉不喜欢身边有人,因此房里并不留丫鬟。
岑静帧悄无声息翻进窗户时,路禾睡的正熟。
许是天气凉了,被子都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的。
唇微微张着,呼吸绵长。
岑静帧盯了半晌,禁不住喃喃了一句:“还真是没有一丁点舍不得我……”
睡的这么香。
下一息,他脱鞋上床,侧躺在她身侧,轻轻将人环在怀里,闭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