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耶一边为可莉翻动画面，一边近乎喃喃自语，“读心和窥测记忆的能力并不少见，在他刚刚与我们认识的时候，除去波尔贡，每一个认识他的神明都看过他的过去。”

可莉抱紧手中的嘟嘟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我的父亲没能撑过永恒轮回？这些记忆是安索丽娜阿姨后来填补进去的吗？”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低落，可莉与海因茨实际相处时间不多，但可能是魔法造物与造物主之间存在特殊的感情，这个结果还是令她很失落。

尤其她还不知道自己是魔法造物，以为自己就是海因茨的女儿。

可莉一直以为自己和那个总想着乱伦的姐姐芙妲一样（可莉：芙妲姐姐真当我看不来嘛，可莉只是不想戳穿罢了），都是父亲和母亲生出来的孩子，尽管可莉从来没见过，没听说过，但她坚信自己一定有位母亲，就像其他正常小孩一样。

艾耶嘴唇微动，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隐藏一些消息：“你父亲相信蓝星的一个说法，［所谓七情六欲。七情为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则是生、死、耳、目、口、鼻也］，他相信自己只要斩断七情六欲就可以在半神的层次再上一步。”

说起谎来，这位古远的神明眼皮都不眨一下，“但失去七情六欲后，他连永恒轮回都渡不过。正常情况下，灵魂在灵魂长河中记忆会消散，灵魂会失去自我，只剩最纯粹的本质。而强者的永恒轮回则是自我足够强大，将本质和记忆都带到下一世，如果能醒来，那他就完成轮回，再活一世，这就是所谓的永恒。”

在艾耶说话间，海因茨的记忆碎片也来到最后一幅画面。

【博克与海因茨在公司的争执。

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博克，用力拍打着桌子，咚咚的声音似乎让祂觉得自己说话更占理。

他咆哮道：“老李，我们确实不是资本家，但我们那些同行，可比资本家更狠啊，你看马克思的资本论看到脑子都坏了，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那个阶级。”

时代在进步，技术在发展。

博克感觉自己抓到了时代的方向，祂想豪赌一把，把公司所有流动资金拿去引进设备，实现全智能化生产。

而祂邀请过来的好兄弟海因茨则有自己的看法，他的眼里博克这样做，几乎是必然要导致短期资金困难。

一下子将所有设备全部换为智能化，能不能回本不好说，但前期投入却十分巨大。

公司的发薪从每月1号结清上个月工资，到后面押后到每月15号，再后面已经开始拖欠。

海因茨和博克吵了数次，结果让海因茨十分失望。

公司不算利息的借钱来保持员工不会饿死，故意让临近六十岁退休的五十来岁员工去学复杂的内容，这样逼他们离职，抛掉这些工龄长，身体衰败的员工，实现降本增效。

最后，博克竟然打算大量裁员来弥补现金流的亏空。

忍无可忍的海因茨冷冷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只见博克毫不害怕地看着他，眼神中再没有过去的温和，“劳动力独特的使用价值，还记得吗？”

回忆起当年一起被《资本论》折磨的时间，海因茨不知道他想说啥，又为什么要提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