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心里的难过已经开始蔓延起来了,本来自己心底的疼痛,被她自己安放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外面被她自己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痂,却没想到,才这么快的时间,这痂就被揭开了,她甚至能听到汩汩的难过,在喷薄而出。
而自己,似乎有些无法掩饰那难过的心痛。
呵呵。
爱情吧,大概就是这种。
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不爱,本以为自己凉薄的已经可以接受任何的打击。
却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又恢复成了玻璃人。
哈哈。
无趣的紧。
童谣慢慢的走着,到了路边打了个车,她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再去看别人,还是回去稍微调整下才好呢。
而身后殷天洲的车子,则一直不离不弃的跟着。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至于让人烦恼,但却浸润着关心。
童谣看都没看他一眼,安静的躺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阳光透过车窗映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温度和表情。
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
司机不小心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薄别墅。
“司宴哥哥!”
梅心影跳着脚喊着薄司宴的名字,小脸被吓的通红,早被她喊过来的医生,直接在房间里抢救着,甚至都没有拉回医院。
陆心语进门的时候,就似乎明白了。
薄诗雅只看了床上父亲紧闭的双眼,立马晕了过去。
唯有薄司宴一步步的迈进,可每一步又重的像是有铅坠着一般,苍白的脸色从接到电话后,就没有再有半分的好转,如今他望着医生,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却哆嗦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我们到外面谈吧。”
医生拉住了他,轻轻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陆心语看着薄司宴僵硬的身体,轻柔的拉过他,在他的耳边低语着,似乎在传递着爱的信号。
可是薄司宴的脸色,始终没有太过好转。
但是他的心里却再也清楚不过了,医生是在这里等他的,为的就是告诉他结果,然后问他进一步的打算。
所以脚步迈的始终很迟缓。
陆心语耐心的等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小石头踮着脚尖,也慢慢的牵着他的手,嘴里说着:
“爸爸,别怕。”
小石头会保护你。
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为何爷爷会躺在床上,身边站着那么多他曾经很讨厌的医生。
可是他单从爸爸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爸爸似乎很害怕。
许是感受到了掌心里最爱的人的力量,薄司宴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他弯着腰抱起了小石头,一边拉着自己心爱的人,快步的跟上了医生的步伐。
“老人应该是忽然发病,但是身边又没有药,所以一下子就去了。”
医生和薄司宴关系已经很熟,所以直接切入正题。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一般的砸在了薄司宴的心里。
他的身体颤了一颤。
陆心语的眼睛却忽然亮了一下,随之便是淡漠,她忽然对着关宇群招了招手。
因为随行的就有医生,所以她晕倒的时候,刚好有人在施救,关宇群则在旁边担心的站着。
这边看到薄司宴和医生走了出去,目光也便寻了过去,便看到了陆心语的手势。
“医生怎么说,嫂子?”
关于群的担心的问。
陆心语却趴在他的耳边,简单说了几句。
关宇群的脸色都黑了。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口说道:
“嫂子,你放心吧,交给我。”
然后便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不知为何,关宇群上楼的时候,梅心影的脸上忽然暗了一下。
她紧接着就想跟着上楼,却被陆心语喊住了:
“心影,你过来一下,医生对你有话说。”
她定定的望着梅心影的眼,语气中夹杂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威严,她目光灼灼,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
梅心影竟然听了她的,走过去了。
“什么事,心语嫂子。”
梅心影不知道这婚礼并没有礼成,但是说话倒是蛮客气的。
就是这客气,让陆心语心里很是诧异,这好像是梅心影,这么多天以来,对她唯一客气的一次。
“我还不是你嫂子。”
陆心语抬眼望了望她,继续问道:
“医生说,爸爸是犯病了没有吃药,所以才会出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不是我嫂子,这怕是没你说话的地方吧。”
梅心影被陆心语一堵,用同样的话,回了她。
“那没关系。”
陆心语笑了。
“那你去给薄司宴解释吧。”
陆心语装作特亲昵的拉着她,来到了薄司宴和医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