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学不一样,程序肯定不一样,通知书还不是人写的,还得要人寄送,搞不好是忘记了,或者是在路上丢了,都说不准的。”陈燕说道。
强行找理由。
别人问考得怎么样,就说考的很好,问为什么通知书还没到,就是可能出了纰漏,没有写她的通知书,或者通知书在路上丢了。
反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
“这么重要的事情,出这么多状况,这不是耽误人的一生吗?”她妈真信了她的话,“通知书是谁负责寄的?是公社的人,还是什么人?咱们得要去要说法,不能这么被欺负了。”
她对陈燕的话深信不疑,想着去公社找人要说法。
考上了大学,等于是鲤鱼跃龙门。
多有面子的事情?
“算了,别去找了,过去找他们,还不是那样的说词?一推三五六的,问啥都不清楚,问啥都让等。”陈燕道。
“再说,就是真丢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明年再考就行了。”
为自己找了个台阶,想下去。
“那哪能行?考上了大学,等学完了出来就做干部,是吃国家饭的人,端铁饭碗,能到城里去,做城里人,吃商品粮,耽误一年,那不是瞎胡闹吗?再说,明年的事情谁又说到准,万一明年又不让高考了怎么办?”她妈愤愤不平。
好似陈燕受了多大的不公平,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心的就想去找人要说法。
落差太大了。
原本陈燕在大队小学当老师,非常有脸面,哪怕一个月的补贴就几块钱,但不用干农活,也能算工分。
谁见了面的,都得喊一声陈老师。
她作为陈燕的母亲,在村子里面也非常有脸面,可是大队的小学说不让招生,就不让招生了,学生全部都转到公社小学去了。
而且公社小学还不要这些在大队小学教书的老师,直接让回家务农。
从天上直接就掉到了地下。
这不成了笑话吗?
“大嫂说的对,高考重要,招待所的工作有啥好稀罕的?一个月才20块钱,还是生产队搞的事。”陈庆谷跟着劝道,“考上了大学,要啥没有?”
“你们还没听出来呢?燕姐就是好面子,肯定是高考没考好,没被录取,自然就没有通知书。”陈传福也在。
他听不下去了,“真要考上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真出了问题,她早就茶饭不思了,自己早就去公社闹腾了,哪会看得这么开,我看她最近吃饭比谁都香,还说明年再考,一点不像是出了通知书出了问题。”
“就是明年,后年,大后年再考,她多半也考不上。”
“还是老老实实的种地得了,种地又没什么丢人的,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有什么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