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落在刺目的喜被上，瞬间与它融为一体。

齐知元嘴角还残留着些许血渍，看着那鲜红的色泽，颜欢这才想起来，齐知元的身体并不好。

这八年来他为了能够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一鸣惊人，殚精竭虑的学习，精力消耗得厉害。

加上先天体弱，后期又如此耗费心神，此刻已是沉疴在身，难以药愈了。

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才这么着急，想要一走捷径。

想到这里，颜欢的心莫名一软，手掌抬起，抚在他脸侧，拇指落在他嘴角，指腹轻柔地为他擦去血渍。

齐知元眼中有痛苦，也有挣扎，他现在就是烂命一条，为了复仇，牺牲一切也没什么。但是她不一样，她人生还有那么长，不应该被他的仇恨绑定。

齐知元偏着头，乌发凌乱，面色因为适才的剧烈咳嗽而泛着薄红，这般衣襟大敞地躺在床上，嘴角被一只修长的、带着薄茧的手摩挲着，无辜又无助，颇有一股凌虐的美感。

“齐知元。”颜欢唤他，声音温柔了几分，“你应该试着去相信别人，而不是所有事情都闷在心里。”

“凭你的一己之力，想要对大翼皇室这样的庞然大物复仇，你觉得可行么？”她不得不戳破他的幻想，“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齐知元本来已经有所平复的情绪，被她一句话又给挑了起来，气得咳了几声，才道：“是，我是天真。可你又在做什么？相信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衣服还是被她扯烂的。

颜欢半点不心虚，也没有要放开他好好说话的意思：“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我对你有欲念，再正常不过了。别人对你有想法你能忍受，我对你有想法你就这么抗拒？这不公平。”

这歪理把齐知元都听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别人对他只是欲念，她对他可是准备直接来硬的了，这性质能一样吗？

更何况，她是别人吗？他把她当亲人，她却对他有邪念，他能不在意不生气吗？

齐知元不想理她了，再次伸手去推她，依旧没能推动。

他知道她武功高，她想控制他，他根本反抗不了，气闷之后干脆闭眼躺平装尸体，眼不见为净了。

如果她非要来硬的，那她就对着一具僵硬如尸体的身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