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再如何伪装,内心里也到底是对这个男人动过心,产生了一丝动摇,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苏清欢有时甚至在想,若她能放下一切过往,真的与这个男人就这么走下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男人无法狠心拒绝一个对他有情意的女人,而女人同样也无法,在一个男人对她日复一日的深情期许中,真正保持清醒。
在路政司的那半年里,与他相守走下去的想法偶有冒头,所以,苏清欢一边继续实施计划,一边又给自己不断找借口。
她一次次沉浸在与夜流华给她带来的温柔与甜蜜中。
直到事成回宫后,那幅与前世一般无二荆棘玫瑰的纹身,那夜疯狂时他无意识的一声“阿芸”,如兜头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苏清欢的那点动摇的火焰。
那撬开一丝的心门再次关闭,这一次,她将自己的心重新包裹回万年冰寒之下,且一遍遍提醒自己清醒,在那颗被冰封的心上层层加固。
再不留无一丝外人可撬动的余地。
……
次日。
夜流华睁开眼睛时,正对上苏清欢那双极近复杂的紫眸,但仅是眨眼间,她的眼睛便恢复如常。
“夫君,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她收回落在他脸上描画眉眼的手,嘴角带上清浅的笑意,在他唇边印下一吻。
这是两人近日养成的小习惯,苏清欢告诉夜流华,这个是早安吻,是晨起时对爱人第一眼的问候。
于是,他记在了心上。
此刻,夜流华也回以轻轻一吻,落在她的唇角。
“爱妻在侧,为夫睡得自然好,清儿为何醒的这般早?可是昨夜弄疼了你?”
“不曾,只是这段时间习惯了早起,是夫君今日起晚了。”
夜流华转头看向帐外,果然天色已接近全亮,好在今日的实战训练定在辰时,此刻起床收拾倒也来得及。
“还真是,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比往常更容易累。”
“夫君在房事上要的太凶,自成婚后越发放纵,时间一久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会累是再正常不过。”
苏清欢嗔怪的睨他一眼,这才缓缓起身给自己穿上衣服,可就在她起身的间隙,胸前风景不自觉袒露几分,男人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
她整理衣服的手一顿,转头担心的看向夜流华。
“夫君怎得又来了,这可不行,回去我得找刘希好好开几服药,压压你这越来越旺盛的欲望,同时给你补补身体,日子还长,夫君总不能几下就掏空了身子吧。
殿下乖,且先忍忍,稍后还有实训,不可胡闹,今日我是万不可能再给你。”
夜流华伸手抱住她的腰肢,脸埋在她小腹上磨蹭着,半晌,才总算是平复下来。
“为夫对清儿爱欲成瘾,此等房中密事,还是莫要与刘希提及,清儿不也擅长医毒之术么,何不亲自给孤开个方子。”
“夫君记错了,我只擅毒不擅医,但你既如此说,我便回去翻翻医术,寻些食补之法替夫君补补身。”
“好,那就拜托夫人了。”
“少贫嘴,快起,别让外面等急了。”
……
今日实战训练,苏清欢选在附近一处山谷进行。
经过昨日淘汰,三千六百人已剩两千,此刻分为二十支百人小队,拿着苏清欢曾在各个军营用过的演习枪和空包弹,穿插过布满陷阱和危机的树林,往最终的指挥所包抄而去。
指挥所。
苏清欢面前站着两百名兵士,她从昨日淘汰者中挑出来还算不错的苗子,打算再给他们一次绝地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