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古老大地之上,岁月的车轮缓缓滚动,曾经如巍峨高山般不可撼动的封建礼教,此刻却像是遭遇了一场悄然而至的暴风雨,正被一些要求改变它的声音冲击着,这些声音起初微弱得如同夜空中偶尔闪烁的几点寒星,可渐渐地,竟汇聚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大有燎原之势,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引发着或大或小的震动,也让人们的生活和思想开始泛起了层层涟漪。
城镇的中心广场向来是人群最为密集、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这天,阳光洒在那片开阔的地面上,却驱不散人们心头对封建礼教长久以来的阴霾之感。只见广场中央临时搭建起了一个简陋却又显眼的台子,周围围聚了不少男女老少,大家都好奇地张望着,窃窃私语着。一位从外地归来的年轻学者,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一袭青衫随风轻轻摆动,头戴的方巾更衬出他几分儒雅气质,只是那清瘦的面容上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神情。
他双手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声音洪亮激昂,仿佛要将心中那团渴望改变的火焰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声说道:“诸位乡亲们啊,咱们长久以来都被封建礼教这沉重得如同铁镣般的枷锁束缚着呀!大家想想,在这礼教的威压之下,多少有情人只能泪眼相对,却难成眷属,多少人怀揣着的梦想和对生活的憧憬,就被那一道道看似不可逾越的规矩给强行碾碎,硬生生地扭转了人生的轨迹啊。就如那李家和张家的两个年轻人啊,他们本是满心欢喜地深爱着对方,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心里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期许,可就因这礼教里那顽固不化的门第之见,还有那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终酿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呀。那鲜活的两条生命,就这么消逝了,留给家人的是无尽的悲痛,留给咱们的,难道不该是深深的反思吗?”
台下的人群中,一位老者皱着眉头,脸上的皱纹因这表情显得更深了,他拄着那根有些年头的拐杖,用力地往地上顿了顿,提高了声音高声问道:“你这后生,说的倒是轻巧,咱祖祖辈辈都是遵循这礼教过来的,靠着它,家族得以传承,秩序得以维持,若没了它,这世间岂不乱了套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哪能是咱们随随便便就能改的呀,那不是大逆不道嘛。”
学者听闻,脸上并无愠色,只是微微一笑,拱手朝着老者的方向,礼貌而又诚恳地回道:“老丈,您的顾虑不无道理,确实,礼教在过往的岁月里,像是给咱们的生活划了一道道轨道,让一切看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您瞧啊,如今这世道在变呀,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咱们从前所知的那般模样了。那些因礼教而产生的悲剧还少吗?它压抑着人性最本真的情感,让大家都活得不痛快,就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空有翅膀却无法自由翱翔啊。咱们若继续守着这些陈腐的规矩,不敢迈出改变的那一步,只会有更多的不幸发生,更多的家庭陷入痛苦的深渊呐。”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抱着孩子,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也附和着说:“是啊,我家那闺女,本与隔壁村的一个小伙子情投意合,两人打小就相识,一起在河边捉过鱼,在山上采过花,感情好着呢。可就因为两家门第有些差距,我家那口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会被人笑话,丢了咱家的脸面。现在我那闺女整日郁郁寡欢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我看着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呀。每次看到她偷偷抹眼泪,我这当娘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啊。”
学者连忙点头,眼中满是同情,接着说道:“大娘,您看,这就是礼教的弊端啊。它不管儿女们的心意如何,只看重那些外在的、虚无的东西,硬生生地把相爱的人给拆开,这多残忍呐。咱们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都该有自主选择的机会呀。为何要被那些陈腐的规矩给框住呢?就像那笼子里的鸟,只有冲破牢笼,才能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飞翔,去追寻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呀。咱们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在咱们身边不断上演了呀。”
在城镇的另一边,一家古旧却又透着几分烟火气的茶馆里,几个平日里就爱聚在一起闲聊家长里短的街坊,也正围绕着此事争论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一位做裁缝的师傅,手上还拿着未做完的衣裳,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我听说啊,现在好多年轻人都开始不听家里安排婚事了,非要自己找对象,说是要什么自由恋爱,这可真是不得了啊,老一辈的肯定都接受不了。咱们这从小到大,不都是听着父母的话,婚事那都是长辈们说了算嘛,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呀,这要是开了这个头,往后还不得翻天了啊,这祖宗的规矩可就全乱了呀。”
旁边卖糕点的老板却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反驳道:“哼,我倒觉得这是好事儿呢。就拿我家来说吧,之前给我那儿子说了门亲事,女方家条件倒是不错,有田有地的,在咱们这儿也算是殷实人家了,可我儿子就是不乐意,说和人家没感情,天天在家和我闹别扭。我这琢磨着,要是硬把他们凑一块儿,这心里头都膈应着,以后日子怕也过不好呀。这过日子,终究还是得两个人合得来,心里舒坦了,那日子才能过得顺呐。”
裁缝师傅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般,说道:“可这自古以来,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嘛,哪能由着孩子自己胡来呀,这要是由着他们性子来,今天喜欢这个,明天看上那个,那成何体统啊,咱们做长辈的脸往哪儿搁呀,这家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呀。”
卖糕点的老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为人父母的,不就是盼着孩子过得好嘛,要是他们心里不痛快,那咱这当爹妈的心里能舒坦?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得尊重孩子的想法呀,他们有自己的主见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陪在身边,咱们硬拦着,那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嘛。我可不想我儿子后半辈子都过得别别扭扭的,没个笑脸啊。”
正说着,茶馆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轻小伙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跑得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他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大声喊道:“你们听说了没,城西头的刘老爷家,出了件大事呢!”
众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纷纷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催促着小伙快讲,那好奇的眼神里仿佛藏着无数个问号。
小伙缓了口气,手在胸口顺了顺,说道:“刘老爷家的大小姐,那可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模样又俊俏,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啊。那书生家境贫寒,全靠着自己苦读诗书,想着有朝一日能考取个功名,改变家境呢。可大小姐就是认准了他,觉得他有才华,心地又善良,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刘老爷那是大发雷霆啊,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觉得那书生就是个穷酸秀才,根本配不上自家的千金大小姐,还把大小姐关了起来,说要给她另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可谁能想到啊,那大小姐性子烈得很,趁着夜里,竟然和那书生私奔了!这事儿啊,现在在城西头都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呢。”
“啊!”众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茶馆里顿时炸开了锅,惊叹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这可不得了啊,刘老爷那可是好面子的人,这下脸可丢大了呀,这以后在城里还怎么抬得起头啊。”
“哎呀,不过这大小姐也是够勇敢的,为了自己的幸福,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看来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大呀。”
“就是啊,看来这追求自由平等爱情的风气,都影响到这些大户人家了呀,以前哪敢想会出这样的事儿啊,这世道真是变喽。”
而在乡村里,那宁静的田园生活之下,变化也如同春芽破土般,在悄然发生着。
村头的大树下,几个老农正坐在有些粗糙的石凳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那升腾起来的烟雾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他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最近的事儿。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吧嗒了一口烟,吐出个烟圈,那烟圈缓缓上升,消散在空气中,他眯着眼睛说道:“听说现在城里都在讲啥要改改这封建礼教了,说让年轻人自己选对象啥的,你们觉得咋样啊?咱这乡下地方,向来都是听长辈安排婚事,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呀,万一选错了,那可咋整呢?咱可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呀,怕他们吃亏呢。”
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老农挠挠头,一脸疑惑的样子,说道:“我觉着挺玄乎的呀,咱这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长辈们给安排的婚事,虽说也有过得磕磕绊绊的,但好歹也都这么过来了呀。这要是让年轻人自己去选,他们懂啥呀,光看个长相,看个一时的喜欢,哪能知道这人靠不靠谱呀,万一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那不得后悔死啊。”
这时,村里的教书先生路过,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他们的谈话,便笑着走过来,说道:“各位叔伯,我觉得这是好事呀。你们想想,以往按长辈安排的婚事,有多少夫妻是过得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呢?大多都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心里头其实都有自己的委屈,只是没处说呀。要是让年轻人自己去相处、去选择,那他们肯定会更用心地去过日子呀,因为那是他们自己选的人,心甘情愿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这日子也才能过得幸福呀。而且啊,咱们平时总是要求孩子们听话,可有时候,他们心里真正想的,咱们却从不关心。就像村里的二柱子,他喜欢隔壁村的翠花,可家里非逼着他娶另一个姑娘,二柱子心里委屈着呢,干活都没了劲头,这日子能好吗?”
正说着,二柱子恰好从旁边经过,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低着头就想赶紧走,脚步都显得有些慌乱。
教书先生赶忙叫住他,笑着说:“二柱子,你别走呀,正好说说你的想法,让叔伯们也听听嘛,咱们就是在这儿唠唠家常,你别怕呀。”
二柱子犹豫了一下,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小声地说:“先生,我……我是真喜欢翠花呀,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她啥性子我都清楚,她人可勤快了,又善良,家里家外都是把好手,我们俩一起努力,肯定能把日子过好的呀。可家里就是不同意,说翠花家太穷了,怕我以后跟着吃苦,唉……我这心里头别提多难受了,每天干活都没心思,就想着这事儿呢。”
一位老农听了,叹了口气,把旱烟袋在石凳上敲了敲,说道:“唉,柱子啊,其实咱也是怕你以后过苦日子呀,毕竟这过日子,没钱可不行啊。不过听先生这么一说,好像也不能光看家境啊,这人要是合得来,一起吃苦也是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