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国一直在狭窄的胡同里绕圈,其中有条胡同一人半宽,50多米长,如果跟踪,一回头肯定无处躲藏。
最后到了潘家园附近,两米多高的竹竿挑着一个看不出原色的布幡,竹竿中段还用铁丝缠了四根手指粗小臂长的木棍。
马林抽动鼻子,美帝小特务,不走寻常路。
狗肉馆!
好些年没吃狗肉了,这处竟然有家狗肉馆,嘿,尝尝。再过些年除非去某些城市,很多地方吃不到喽。
一进去,是一间二十平米的房子,却没有摆放桌子。
罗锅背四十多岁的婆子笑着说:“同志,后院请。”
马林点点头,这女人身体残疾,却收拾的非常干净,一看就是对生活有要求有追求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残疾也是让人心生敬佩的残疾人。
“竟然还有狗肉吃,今儿有口福了。”
“我家爷们祖传的狗肉手艺,包您满意。”
“好嘞。”
穿过这间屋到后院,院子中间一米六跛脚男人正在分解肉,东西北三间房,挑开蓝棉门帘走进去。
三间房都是打通的,放了十来张桌子,和徐建国对上眼神,马林扮演一个混不吝混混,不客气瞪了他一眼,坐在隔了两张桌的位置。
狗肉锅,凉拌狗皮,凉拌什锦,狗肉烧饼,再来瓶二锅头。
徐建国一根接一根抽烟,地上七八个烟头,等的人还没来。
马林点的狗肉锅端上来时候,一个南美面孔卷胡子的老外进来。
目光找到徐建国,拉开凳子坐下,“建国你来的够早的,今天潘家园全是人,嘿,把我挤得直趔趄。也就这家狗肉好吃,要不然我大老远跑这儿苍蝇馆子吃饭?姥姥。”
“塞巴斯蒂安,姥姥放结尾是表达强烈愤怒的粗口,不是这么用的?”
马林觉得这个塞巴斯蒂安口音有点京味,改开才几年,华语说这么溜也是个人才。
塞巴斯蒂安也不在意,似乎看出徐建国眼中的烦躁,还有地上的烟头,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吃狗肉。
徐建国端起酒杯,“来,老安,喝一杯。”
塞巴斯蒂安轻轻碰了下酒杯,戏谑说着:“建国,这么着急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顿狗肉?我可是天主教徒,今天周五斋期不能吃肉,我为你破戒了,是不是诚意满满?”
徐建国眼睛通红,“狗屁,你干的事儿哪件符合一个教徒的标准?”
“用华国济公的话说:酒肉穿肠过,主在心中留。”
“你们到底能出多少钱?那可是个……”徐建国抬头看着屋里其他几桌客人,闭上嘴巴。
塞巴斯蒂安小心夹起花生米,张大嘴巴放进去,用英语说:“1万美金,外加全家美籍,”
徐建国也切换英语对答:“1万美金打发叫花子呢?200万美金,当初那人随便一个情报都价值百万美金。”
“你都说当初了,证明那个人后来也没有值钱的情报。中情局虽然有钱,也不能这么花的,你打听打听,你们大陆谁家里能有200万美金?按照黑市,那可是2000万华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