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都谁教的啊？大林你跟两个小崽儿瞎说啥呢。”

何富英一嗓门，金明月羞红了脸跑了。

马林无奈道：“娘，你跟我姥说话被他俩听到了。”

“是嘛？哈哈哈。”何富英一点没放心上。

罗敷踩了马林一脚哄着俩儿子“大新，小新，放心，妈妈永远是你们妈妈，爸爸也不会离开你，明月是姑姑，你们不能说姑姑坏话。”

“哥，我跟明月一块走了，你当回事儿办啊，别到时候明月被人娶了你着急，她是个好姑娘。”马冬梅咬着包子含含糊糊说着，放下筷子就跑。

桌上其他人一起望着马林，怎么一个两个都帮明月说话，马林咳嗽两声，“吃饭，咱家人不能被人欺负了，我来办。”

“爸爸，弄她。”

“弄西她。”

何富英逮着机会开始数落马林，“这孩子谁教的这混账话，大林，是不是你平时说话不注意啊？”

马林放下碗，“这饭没法吃，我上班去了。”

科研所抓间谍的阶段任务完成，马林又回到原单位，每天报纸茶水，手里二十八颗流珠盘得油光锃亮。

勾起电话打给年主任的儿子年洪泉，“小舅舅啊。”

“大林？你喊我舅舅我后脖颈冒凉风呢，你是无事不登门啊。”

“那我今晚去你家吃饭。”

“别来了，我儿子都跟着你学的满嘴土匪话，昨天跟邻居小孩打架说要弄死人家，你有啥事儿直接说吧。”

马林也不生气，继续叨叨：“我妹妹在中财上学，学校有个刘老师非要给她介绍对象，她不想处对象只想一心学习，这个刘老师威胁她，不处对象不给毕业。这个事儿呢，我作为京城热心群众给你们教育部反映一下。”

“我个人有点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还是讲两句吧。这个啊，现在改开了，但是人的思想不能飘，不能让封建主义那一套死灰复燃。”

“强迫谈恋爱，包办婚姻，违背妇女意志，用权力强迫读书的女学生嫁人，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中财作为国内一流的重本大学，怎么还会有思想守旧，妄想封建复辟的教育工作者。以下有六点我想说……”

电话那边年洪泉正在给秘书签字，听到这里赶紧说：“打住，打住，好家伙你说完了我也该下班了，你妹妹叫啥名啊？马冬梅不是中戏的么？”

“叫金明月，她妈是我姥姥干女儿，她娘俩现在跟我姥一块过呢，都是实在亲戚，你作为舅舅要帮外甥女做主啊，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别废话了，我待会儿打个电话给中财，下个月我爸退休你过来坐坐。”

马林开始哭穷，“他是要雪茄还是红酒啊，我现在工资太低买不起好东西。”

“你们爷孙俩的事儿，我不管，反正他要骂就骂你。”

“这老爷子，退休了开始收礼，我还没法举报他。”

‘咔哒’那边电话挂了，马林双手交叉，大拇指转圈，“年姥爷牙口不好，买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