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玉的宿舍门关上那一刻，晓晓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站在房间中央，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目光却忍不住四处打量这个她日思夜想都想进入的空间。
"；坐这儿。"；林白玉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弯腰将塑料盆放在地上。热水蒸腾的雾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模糊了晓晓发烫的脸颊。
晓晓乖乖坐下，双腿并拢，膝盖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她低头看着林白玉蹲在自己面前，修长的手指拧干毛巾，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疼吗？"；林白玉的声音很轻，毛巾触碰到她膝盖的瞬间，晓晓猛地一颤。
"；不、不疼..."；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却感觉林白玉指尖的温度比毛巾还要灼热，透过皮肤一直烧到心里。
林白玉的动作很轻柔，从膝盖开始，一点点向下擦拭。晓晓的腿不自觉地绷紧，脚趾蜷缩起来。她从未想过，简单的清洁会带来这样奇怪的感觉——既想逃离，又渴望更多。
"；放松。"；林白玉察觉到她的僵硬，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晓晓呼吸一滞——他的睫毛在台灯下投下细密的阴影，眼睛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毛巾滑到大腿内侧时，晓晓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林白玉立刻停住动作："；弄疼你了？"；
"；没、没有..."；晓晓的声音细如蚊呐，她感到一阵陌生的燥热从小腹升起，脸颊烫得几乎要冒烟。这种感受太奇怪了，既不像生病，也不像受伤，却让她浑身发软。
林白玉皱了皱眉，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你体温有点高。"；
当他的额头贴上来的瞬间，晓晓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气。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喷在自己唇上的热气。她的心脏疯狂跳动，某种原始的冲动驱使着她微微仰起脸——
"；我们回房间吧。"；林白玉突然退开，声音有些沙哑。晓晓这才如梦初醒，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她刚才差点...差点...
"；爸爸..."；这个称呼不受控制地从唇间溜出，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和依恋。
林白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迅速收拾好毛巾和水盆，背对着她说："；以后别这么叫了。"；
晓晓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看着林白玉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做他的"；女儿"；了。
"；我...我去下洗手间！"；晓晓猛地站起来，几乎是逃出了房间。走廊上，她迎面撞上了从厨房出来的老李。
"；哟，小妹妹这么快就完事了？"；老李挤眉弄眼，目光在她泛红的脸上逡巡。
晓晓听不懂他的暗示，但本能地感到不适。她低头快步走向卫生间，锁上门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息。
镜中的少女面若桃花，眼睛里闪烁着陌生的情愫。晓晓颤抖着触碰自己的嘴唇——这里刚才差点就...
"；我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语，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滚烫的脸颊。但身体里那股奇怪的躁动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想起林白玉蹲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想起他手指的温度，想起他靠近时自己加速的心跳...
这不是女儿对父亲应有的感情。这个认知让晓晓既恐惧又兴奋。
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林白玉的敲门声："；晓晓？你还好吗？"；
"；我、我马上好！"；晓晓慌乱地整理好表情，打开门时却不敢直视林白玉的眼睛。
林白玉似乎也有些不自在，目光飘向别处："；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再待一会儿嘛..."；晓晓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却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林白玉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叹了口气："；去我房间拿书包吧。"；
回到房间，晓晓注意到林白玉刻意保持着距离。他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却也让他的表情更加难以捉摸。
"；哥..."；晓晓鼓起勇气开口，"；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林白玉转过身，眼神复杂："；没有。只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要注意分寸。"；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晓晓头上。她突然明白了林白玉的疏远意味着什么——他察觉到了，察觉到了她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对不起..."；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是为那个差点越界的吻，还是为内心那些羞耻的幻想。
林白玉走近几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像以前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多想。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王成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晓晓偷偷瞥着林白玉的侧脸，胸口闷得发疼。她多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到那个她还能毫无顾忌喊他"；爸爸"；的时候。
"；到了。"；林白玉在小区门口停下，"；你自己进去吧。"；
晓晓站在原地没动，夜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哥...你会讨厌我吗？"；
林白玉的表情柔和下来："；永远不会。"；
这个承诺本该让晓晓开心，却让她更想哭了。因为她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已经站在了那条界限的边缘，摇摇欲坠。
"；明天见。"；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跑进小区，没让林白玉看见她夺眶而出的泪水。
路灯下，林白玉望着晓晓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摸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王成，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晓晓的事。"；
晓晓几乎是逃回王成家的。她冲进浴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自己发烫的脸颊。镜子里的女孩双眼通红，嘴唇微微发抖，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到底怎么了..."；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被林白玉触碰过的大腿肌肤，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晓晓突然想起林白玉退开时那个复杂的眼神——他肯定察觉到了。察觉到她那瞬间想要亲吻他的冲动，察觉到那些不该有的、肮脏的念头。
"；砰"；的一声，晓晓的拳头砸在镜子上，裂纹从中心辐射开来，割裂了她的倒影。指关节传来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但胸口那股闷痛却挥之不去。
门外传来王成的脚步声："；晓晓？你回来了？"；
"；嗯！我在洗澡！"；她慌忙回应，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尖利。
"；林白玉送你回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晓晓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咬着嘴唇，含糊地应了一声，迅速关上淋浴，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当夜，晓晓蜷缩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她纠结的脸。她的拇指悬停在林白玉的聊天窗口上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哥，今天对不起...」
不行，这样反而显得更奇怪。
「我腿上的泥已经洗干净了，谢谢。」
太生硬了，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最终她什么也没发出去，把手机扔到一旁，将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被单下，她的双腿不自觉地摩挲着，那种奇怪的燥热感又来了。晓晓惊恐地发现，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林白玉蹲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骨节分明的手，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啊！"；她烦躁地抓乱自己的头发，翻身坐起。书桌上的台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长成一个模糊的轮廓。晓晓盯着那个影子看了很久，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正在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林白玉，不再是父亲，而是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惧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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