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对了,之前那火油的事情可有着落了?”
弘昼有些烦躁地摸了摸下巴,“皇阿玛说是没查出什么线索。”
慕瑶对此颇为淡定,亦或者她在最初便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只靠一个已经死去、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的小宫女的尸体,若是能发现是线索,那才是有问题。
“虽然如此,但是会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的人似乎也并没有几个。”
“那还是蛮多的,”弘昼笑着接话,
“不过,会下次毒手的,似乎……”
慕瑶和弘昼两人视线相互碰触,
慕瑶:“弘历。”
几乎是慕瑶话音刚落,弘昼的嘴角便翘起了一抹神秘的弧度。
“没错!”
他点头肯定道,
“就是我那好四哥!!!”
弘昼突然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真是,解决了不了皇阿玛,便想着来解决我。”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这被解决的人选范围扩大。
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想来雍正并不会有多大的气恼。
毕竟事情尚未发生。
慕瑶浅笑不语。
她永远不会告诉弘昼,那箱笼上的火油绝大部分是她让人涂上去的。
那叫荷花的宫女,还做不多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将一百二十八担的箱笼全部涂上火油。
她只涂了四个箱笼。
想来是要在日后的日子里慢慢将这一繁大的工程完成,甚至也不会将所有的箱笼都涂上火油。
只要让三分之一的箱笼被涂上火油,那么汹涌的火势便能将她和弘昼以及这院中的宫女、太监烧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慕瑶做了一个推手,不仅让所有的箱笼上都涂上火油,甚至在阿哥所去养心殿的路上也隐晦地倒了一些火油。
这废了她不少傀儡鸟。
这才是她这几日为什么如此困乏,提不起精神的缘故。
慕瑶瞥了一眼嘱咐红拂几人一定要多陪她的弘昼。
这傻小子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呢。
慕瑶收回视线,眼底的趣味被隐藏地极好。
也不知道雍正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一场‘谋杀’他也是‘受害者’呢?
她有些期待了!!!
*
雍正知道的有些晚,不过并不是彻底地迟了。
在他渐渐要将这件事忘去的时候,在他自以为他对这件事的‘受害者’弘昼和慕瑶两人做了补偿的时候。
突然有人来回禀,阿哥所至养心殿最近的宫道以及树木上都被人滴了不少的火油。
甚至养心殿外墙的墙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滴火油的痕迹。
平时倒是没什么大事,但是若是有一场大火,那火势必然可以从阿哥所一路烧到养心殿。
雍正:“……”
该死的!!!
在他之前因为得知那一百多担的箱笼都被抹上火油的时候,便担心过若是真起火,火势会不会蔓延到他的养心殿。
毕竟这些宫殿全是易燃的木头做的支撑,一个不起眼的火星可能便会引起一场大火。
更别提,如今知道有人在暗中为这场大火划定了特定的轨道。
哪怕没有证据,雍正依然对他的怀疑对象加大了监视力度。
之前只是兄弟相残。
雍正下意识便想压下这件事。
但是当他知道自己也是其中一环的时候,那便不一样了。
无论有没有明确的证据,都给他死!
于是当雍正听到四贝勒府上有异动的时候,雍正出奇地警惕。
然后他接下得到的消息则是让他有些厌恶、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弘历福晋派人收买了内务府的一个小太监?”
苏培盛闻言说道:“是,走的是从前景仁宫的路子。是银库总管的一个小徒弟,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奴才怕打草惊蛇,只让人盯着,不敢上前直接抓人。”
雍正点点头,赞赏道:“不错。”
他觉得苏培盛的做法完全没问题,谁知道是不是弘历借着乌拉那拉氏的人手做自己的事?
雍正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怎么景仁宫如今还能驱使他人?”
都已经关了两年了,他虽然没下废后旨意,但是也曾亲口说过皇后有罪,禁闭终身不得出,两年之后竟然还有人愿意替乌拉那拉氏卖命?
苏培盛闻言苦笑一声:“皇上,景仁宫娘娘执掌后宫多年,这暗地里到底有多少人手,实在是无从分辨啊。不过奴才估计着如今剩下地都是一些小喽啰,成不了什么气候。”
雍正冷笑一声:“百足之虫,死而后僵。”
“乌拉那拉氏当初在王府之时便擅长做戏,到了宫中倚靠皇后的地位和朕当初对她的信任更是为所欲为。”
“若不是她,朕的子嗣如今怎么会只有这么小猫三两只?”
苏培盛几乎将脑袋垂到肚子上去,他一点都不想听皇上说这些啊!
雍正发泄了几句,便让苏培盛退下了。
他还有不少奏折要改呢。
没时间闲聊。
他已经派人盯着弘历府上,若是弘历继续做了什么,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知晓。
无需担心。
然而雍正还没放松几天,便被内务府总管带来的噩耗给震惊到了。
“你说江南进贡的三秋杯被人替换成了赝品?”
内务府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他颤颤巍巍地应是。
冰冷的寒气从膝盖上往身上窜,他不由得身形微微颤抖。
雍正突然想到了前几日苏培盛来回禀的事情。
于是他眯了眯眼问内务府的总管,“如何发现那三秋杯被人调换?”
内务府总管连忙说道:“是在核对入库的时候发现那三秋杯上面有一道明显的粘合痕迹,这才发现那三秋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调换了。”
雍正语气深沉,饱含深意:“既然要调换贡品,岂会只换一件?”
内务府总管磕头道:“奴才发现三秋杯被人调换之后,便立马带人将这一批新入库的贡品全部检查了一番,确认只有那三秋杯被人调换过来。”
雍正眼神淡漠,淡淡道:“那可有查出何人所为?”
内务府总管都快哭了,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奴才也不知为何,一路追查竟然查到了五福晋身上……”
但是……
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