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探进窗户,一个模样极为英俊的小男孩便长吁短叹起来,那神情,仿佛整个天都要塌下来。
今年才七岁的武阿康,最近心里就像装了一团乱麻,烦恼多得数不清。
咂咂咂。
瞧,今天春三依旧像往常一样,满脸心满意足地把包子往嘴里塞,那响亮的咀嚼声,充斥在耳边。
可武阿康呢,他看着春三这副模样,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难看。
“那个人居然是我爷爷?”
他在心里忍不住抱怨,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不,确切地说,他打从心底里就不想接受。
当初离开教里的时候,他天真的他以为不过是去见一个住得远些的爷爷,就像去远方走亲戚一样,短暂停留一阵子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现实却远远不同。
眼前这个失忆的爷爷,和他脑海中想象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个爷爷长得比山林里凶猛的野兽还要难看,脸上那凶神恶煞的神情,就像一尊让人望而生畏的恶神。
可他的行为呢,却幼稚得像个孩子,或者比孩子还要不懂事。
武阿康越想越觉得丢人,这样的爷爷要是让别人知道是自己的,那不得被大家笑掉大牙。
现在,武阿康甚至开始怀疑母亲古雪兰说的话了。
母亲说春三过去是教主,可眼前这个又丑又幼稚的年轻人,怎么看都和威风凛凛的教主联系不起来。
“对,肯定是母亲认错人了!”
武阿康在心里嘀咕,宁愿相信母亲认错人了。
所以,和想方设法要让春三恢复记忆的母亲古雪兰不同,武阿康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春三的记忆永远都不要恢复,就一直这样糊涂下去吧。
可母亲古雪兰就像不知疲倦,不仅没有被这漫长的日子磨掉干劲,反而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充沛的试图唤醒春三的记忆。
在她的坚持下,他们已经在山里的客栈待了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无聊。
而且,未来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谁也说不清楚。
这对于年幼的武阿康来说,就像被关进了一个无形的牢笼,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武阿康在教里有好几个关系特别铁的同龄朋友。
原本,作为教主的血脉,他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随便和别人交往。
但古雪兰和武浩风并不希望他被这些规矩束缚。
他们觉得武阿康性格比较柔弱,不太适合继承教主之位,所以一心想让他过平凡人的生活,像普通孩子一样快乐成长。
因此,武阿康没有必须练武的压力,每天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嬉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开心。
可这一切,在来到这里之后,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虎和花莲现在在干什么呢?”
突然,这个念头划过武阿康的脑海。
他想起了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想起了以前一起在草地上奔跑、在小溪边捉鱼的快乐时光。
和天山的热闹不同,这里冷冷清清的,连一个可以一起玩耍的朋友都没有,枯燥又乏味。
他就那样独自坐在角落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且带着几分豪放的声音陡然在他的耳边炸响。
“喂,小鬼!”
武阿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错愕,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春三。
要知道,刚才这家伙还坐在那里,一门心思地埋头吃着包子呢,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包子了。
可转眼间,他就像幽灵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武阿康的眼前,换做是谁,恐怕都会被吓一大跳。
“啊?什么?”
武阿康嘴巴微微张开,颤抖着说道。
“你刚才在心里骂我了吧?”
春三直勾勾地盯着武阿康,那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
“……”
武阿康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微微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僵在了那里。
春三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武阿康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紧。
因为春三说的确实是事实,武阿康刚才心里还在不停地抱怨这个爷爷呢。
此刻,他心里更加慌乱了,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春三微微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武阿康,
“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一直偷偷地瞄我,眼神里还带着那种不屑,肯定是在心里骂我,对吧?”
“没,没有。”
武阿康连忙摆手,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