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站在门口的小荷听到她的话又跑到了她的身边,弯下腰询问的看着她的双眼:“你去找温国公了吗王爷不是说过……”
小怜一边听着小荷比从前更为絮叨的话语,一边闭上眼睛和衣躺在了床榻上,甚至连鞋靴都懒得脱下就将脚摆在了床沿外,面容疲惫的似乎是睡着了。
小荷担忧的张了张口,可是看小怜那副样子似乎真的感到很疲惫没有力气再说话,便动作轻缓的替她将鞋靴脱了下来,又将她的脚放回到床榻上,却也不敢替她盖上被子,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就退出了房外。
吱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小怜紧闭的双眼仍旧不愿睁开,只是一只紧绷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才真的放缓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高纬在面对高延宗可能会被宇文邕以谋逆的罪名处死时会是这样的反应,竟然还用“咎由自取”这四个字来形容。她有些怀疑,当初斛律光和高肃的事情里,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当一个幸灾乐祸的局外人,随他们的生命是如何走到尽头的,也不管他们的生死对大齐会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她真的觉得好累。
全身上架似乎没有力气一样。
小怜气息奄奄的转了过身,觉得自己似乎连思绪都散架了。
小荷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不解,甚至连往日总是笑嘻嘻的样子都忘了。
小怜站在桌子旁,回身看了一眼正在默默收拾东西的小荷。
小荷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离开这个院落的机会比她多,所以小荷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以冯管家的说法来看,宇文达既然连来接她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又怎么可能会提点小荷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呢
小怜双手撑在桌面上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看着笑意恭敬的老者,眼神中满是不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哦,原来伶俜姑娘是担心这个。”
自从她到了长安,这从前本该有着联系的人也都一个两个的联系不上,甚至连姜豪都没了踪影。不过,她倒是问过祝公公的事情,宇文达说他记着这件事情,在宇文邕返回长安之前,他就已经交代好了,所以祝公公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了足够养老的金铢带着祝恒出了宫过起平民百姓的生活。
“伶俜姑娘。”
“冯管家”
深吸了口气,小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也很从容:“我知道你是宇文达的人,但高纬……温国公被带走,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小怜刚触碰到桌面上那本自己放下的书籍时,指尖猛地僵住。
冯管家朝小荷使了个眼神,小荷便沉默不语的到一旁开始替小怜收拾起东西来,似乎全然不怕她不离开:“王爷因为公务缠身才抽不出空来。其实温国公今日已经被皇上请离了这座宅子,虽然老奴不清楚事情的细节,但王爷既然接你回去,自然不是藐视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