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鸾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朝她弯腰行了个礼,看样子似是要离开了,眼眸却高高的抬起望着她,嘲弄的问道:“你是从以前就这么会演戏吗”
起身往自己的床榻走去,躺在床榻上,她缓缓地将纸张张开,高高的举到自己的头顶。纸张里只有短短的两行字,可是久违的字迹却好像洪水一般灌入了她的脑海中,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回忆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心跳。
“高纬在看着我们。”
“你——”
“娘娘,您还在歇息吗”
小怜深吸了口气,嗅了嗅殿内是否还留有燃烧纸张的味道,确定没有才将火折子放在窗台上,往殿门的方向走去。
小怜不解的皱起眉,下意识的往围场的方向望去。
她不知道在宇文邕那里,宇文达如今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就好像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尽力而为相当于让她在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尽量去明哲保身,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许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宇文邕带领着周军攻下晋阳再转战邺城就可以了。
“怎么了”
皇兄入齐,尽力而为——
寝殿内没有伺候的人,小怜又从床榻上坐起了身子,撩开幔帐下了床榻。因为是白日,殿里并没有燃着蜡烛,她特地从梳妆柜里抽出一直备着的火折子,走到窗边将纸张烧了,看着纸张在窗外燃成灰烬随风散开。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迷茫。
看着小怜信誓旦旦的表情,韩长鸾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眼底生出一股嘲讽:“你在周国的时候,成了宇文邕的小情人”
小怜刚想开口与他争论,眼角的月光却猛地瞥见站在平地上身穿皇袍的男子。
是宇文达的字迹。
桃香抬起头,见到小怜正站在殿门口,便迈过了门槛站到她的面前:“皇上让娘娘准备一下,皇上要带娘娘到祁连池狩猎。”
听韩长鸾说晋州失了,这件事情对大齐来说决定称不上是一件还能够觉得无谓的事情,她万万没有想到高纬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去狩猎。究竟是大齐对他来说真的是一文不值的,还是他真的已经昏庸到这个地步了
小怜并没有怎么准备,只是换了一身颜色较为深沉的衣袍,毕竟狩猎这种地方一个不留意就会沾上泥尘,这样的衣袍倒不会担心一会儿若是衣袍染上了什么而显得太过明显让自己尴尬狼狈。
等在殿外的人是高阿那肱。
没有想到高纬会派高阿那肱来接自己,小怜看到他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甚至连话都没有说。高阿那肱似乎也习惯了她这样淡薄冷清的样子,轻声道了声安便让她上了自己领来的步辇,等步出一段距离后再转乘马车。
因为狩猎的特殊性,小怜便将桃香和祝公公都留在寝殿,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