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怜说起过去在长安的时候的事情,高纬显得有些兴致勃然。他其实非常好奇她过去的那些年在千许楼究竟是如何度过的,可他却在心里真真的把她当成珍物一样宠着,他害怕他问了这样的问题会让她觉得是质问,所以一直不敢开口。
他希望她能够说得更多一些。
高纬没有开口再问些什么,小怜也迟迟的没有再说些什么。
见她还醒着,高纬便重新躺下身子,把她又重新的揽回到自己的怀中:“我一直很想问,你脖子上的那块白玉石吊坠是怎么来的。”
小怜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又很快的压下了心底的不悦,细声回答道:“刚醒,有些热。”
高纬的双眼仍旧没有睁开,只是覆在小怜小腹上的双手动了几下:“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嗯”
迟迟没有听到小怜的回答,高纬忍不住催问了一声。
“伶俜。”
每次和她肌肤相亲的时候,他满腔热情却总会在碰到那块白玉石吊坠的时候被冻得回过神。他不是说自己不清醒,只是他从未有这样触碰着白玉石却觉得冰冷刺骨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时时提醒着他该如何如何,却又好像是在刻意让他明白些什么。
高纬翻身将小怜搂到了自己的怀中,闭着双眼却动作利索的为两人盖好薄被,随后便隔着薄被将手从她的腰旁越过,把手掌覆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声音透着还饱有睡意的喑哑:“怎么醒了”
她的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却只是非常短暂的痛楚。可是,这一阵剧痛退去,她的全身似乎都还感觉到隐隐作痛的痛楚,好像全身的各处都有着细针在扎着她、折磨她。
“可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着凉。”
就好像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白玉石吊坠。
他不知道小怜是不是睡着了,便撑起身子想要看看她现在是不是睁着双眼。才撑起身子,他就对上了她正好侧过来的双眸,在夏日里却让他觉得胸口有些冷冽之意——
他用脚趾蹭了蹭她的双脚,却发现一如往常一样冰凉得让人有些不适。虽然在夏日里她这样的体温让他觉得很舒坦,可他却很难能够心安理得的蹭在她的身边感受她带来的凉爽之意。
他把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挪开转而握住了她同样冰冷的双手,眉头一皱:“你的手脚怎么还是这么冰我让萧许阳好好给你调理身子,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起效”
“是吗我还觉得自己变暖和了一点呢。”
害怕高纬会去怪罪萧许阳,小怜终于转过了身子。她搂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不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其实我从小就这样的,你也不用去为难萧太医。我现在有孕在身,有很多的药他都不能随意搭配,更不要谈在这个时候还要让我这些早已经落下病根子的老毛病变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反正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慢慢来吧。”
听着她像是早已经看淡一切的语气,高纬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从心口悄悄地流失,忍不住环住她埋在自己胸膛的脑袋,下巴搁在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