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四嫂走了又如何”
姜豪半月前也到了私宅,小怜在面对宇文达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像是个拖家带口的麻烦,可她却不得不麻烦他。
褚公公这时候已经回到了太极殿,见高纬已经从上座走了下来,连忙小跑到他的身边,却并没有开口询问些什么。
大家心中对高肃的事情都心知肚明,也都很默契的没有人再提及这件事情。郑玲珑的身体也慢慢的养了回来,在私宅虽然谈不上有什么自由,却还是因为有小怜而过的比较惬意。
“就像我让你们找出究竟是谁杀害的她,这么多年了你们也没能找出来……”
就算他再怎么笨、再怎么蠢,却还是清楚的知道斛律光和高肃对大齐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他们就像大齐的两片唇瓣,如今没有了他们,大齐就像威风中的小树一样摇摇欲坠。这大齐走到现在他虽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毕竟他从不认为大齐还有多少的时日,可是死期却是自己硬生生的把它提前的。
穆提婆没有心思去看折子里详细的内容。听到高纬的这一番话,他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坐在上座的高纬。张口还想说些什么,高纬却冷冷的挥了挥手。
高纬冷笑着站起身子,抬步绕过案桌往穆提婆的方向走下去:“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也清楚。你们不当我是皇帝也好,当我是能握在手中的傀儡也罢,想要我为你们做事,至少把我要做的事情也多用脑子记着点吧。”
太极殿陷入了沉默中。
宇文达连着两日都没有来过私宅,郑玲珑如今睡眠的时间也变多了,小怜在私宅经常是闲得慌。这天晌午等到郑玲珑睡下了,闲来无事的小怜便一个人跑到了偏院刘梅枝那里去了。
这两年高纬很少有这样子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都是他们说想要做什么,而他的旨意就会下来。他不知道高肃的事情是在什么地方挑起了高纬对他们的不满,可是这样子的变故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的母亲常说人长大了就会想要挣脱束缚,而高纬就在一点一点的长大成人,再过两年他就到了弱冠之年,如果他再对他们有诸多不满,这往后他和母亲在朝中的地位就堪忧了。
小怜变得越来越沉默,有的时候坐在东厢一坐就是半天,一句话都不说,郑玲珑问她在想什么的时候她也总是淡笑着一笔带过,郑玲珑觉得她是想到了高肃才会不愿意跟她细说也不多问。
郑玲珑不适合再去关注高肃的事情,可是小怜还是从姜豪的口中问到了他们离开后兰陵的变数,而许青也留在了兰陵。
虽然回到长安已经好些时日了,可是小怜还是第一次自己到偏院来找刘梅枝,却只是坐一旁什么都不说。
嗅着满腔甜腻的香味,刘梅枝满意的扫了一圈眼前色彩缤纷的卉,转过身子想要让小怜也夸夸自己,却发现她眼神呆滞的坐在长椅上,背靠着门框,似乎在想些什么。
刘梅枝走过去提起一旁方桌上的水壶仰头大口大口的灌着冷茶,偶有几滴水从茶壶的边缘洒到小怜的脸上,她也被惊得回过了神。
弄清楚脸上的水滴来自哪里,小怜神情嫌弃的擦掉了脸上的水,不悦的瞪着刘梅枝:“你喝水的时候就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吗”
刘梅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水壶走到她的身侧坐下。小怜不解的皱起眉头想要站起身子,刘梅枝却握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身子按在长椅上无法动弹。挣扎了几次,小怜见无法挣脱,也就随他这么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