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姑娘。”

这是谁

姜豪走到两人的身后，见到站在门内的许青，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将手中马匹的缰绳塞到他的手里，笑道：“我回来了。”

若要死，在高俨出事的时候，她就应该跟着冯子琮他们一同被问罪处死。若是高肃也离开了人世，那么她连苟活在世的动力都没有了。若非当年高肃让她活着，她也还记挂着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男子，她又怎么可能隐忍着本该捶胸顿足的哀痛在宇文达的私宅安心度日

把许青往里面推了一些，姜豪领着小怜往里面走了一些，让马车从敞开的后门进到了后院，自己又亲自把后门关上，还仔细的将门闩拴好。

“先进来。”

“许青。”

许青的问题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小怜和姜豪都意识到了什么。

姜豪拧头笑着看了小怜一眼，又塔下的后门的石阶去把马车牵过来。

许青若有所思的看了姜豪一眼，又垂眸望了望他刚刚塞到自己手中的缰绳，才满脸狐疑的抬头盯着也看着自己的小怜：“这是谁”

“姜豪。”

从车厢内望出去，姜豪的身后已然是一座宅子，只是这个角度并看不出它的规模。沉吟了片刻，她自己又将车门完全敞开，从里面走了出来。

随着姜豪在马车外的声音，小怜感觉到车身晃了一下。她知道姜豪已经下了车板，刚想自己动手推开车厢的车门，姜豪已经先她一步打开了车门，站在马车下恭敬的看着她。

小怜坐在车厢里，紧紧地蜷缩着身体，双手交叠不断地揉搓着希望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出了冷汗的手能够暖和一些。天气并不冷，甚至有些炎热，可是仅穿薄衫的她却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着，就连双手都颤巍巍的难以握紧。

有些颤巍巍的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小怜似笑非笑的咧开嘴角，笑意让她的眼角微微眯起了一些：“真的……变化这么大吗”

小怜的目光留在姜豪的身上。

虽然当初很少在私底下见到姜豪，可是小怜还是能够发现跟在高俨身边的他虽然尽忠尽职，却并不是很细心的少年。可是只是两年过去，他似乎变了个样，变得做事小心翼翼了，似乎也会顾虑更多的事情了。

深吸了口气，她的目光正好瞥见他遍布手心的好几道伤痕。她不知道徒手抓住那些利刃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小的时候指尖被割破流血都觉得痛彻心扉，更何况是那么多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呢。

就像许青这样。

小怜侧头看着许青，他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痕，从耳根后一直往下，这道伤痕虽然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才止住，但是想来也不会是一道小伤。那道伤痕虽然也与姜豪一样已经愈合了，留下的疤痕也已经长出了新肉，她却还是能够想到这道伤痕当初有多么的深、又流了多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