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代卯时便醒了过来。
“待到事情尘埃落定,若我家公子安然脱险了,我就会把她接回来……”
“他和家父是好友。”
虽然还未到姚襄城,可这里的气氛却并不与战场上的一样紧绷,文代甚至觉得生活在这里的人似乎对这些频繁的战争已经麻木了。
皇帝……
张明几乎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可是无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文代毕竟没有承认,他也不可能去拂了自己主子的面子。
张明突然开口,有些惋惜的声音拉回了文代神游的思绪。文代有些无奈的拧头看过去,张明的脸色依旧激动,转动的眼珠像是还在心中嘀咕着什么。
她不可能会被追杀的。
平躺回床上,小怜目光柔和的望着被从木窗缝隙飘进的微风吹拂着来回摇曳的幔帐,神情有些发愣。
文代虽然不知道高肃现在在哪里,可是她却还是觉得她知道这个曾经被自己亲密的呼唤成“长恭哥哥”的人离自己并不远,甚至离高俨也不远。冯子琮的死纵然让她难以接受,可是除却自己的儿女私情,她也还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是有关于朝政的抱负的,他和高俨、高肃始终是同一阵线的原因也不单单是因为她喜欢着高俨。
……
“最近,大齐可有什么重要的人往晋阳去”文代声音沉沉的问。
文代自然知道和士开与胡韵的传闻。如果小怜这个年纪的人是和士开的孩子,那么她就非常有可能是和士开与胡韵的私生女。这件事情随着何时开的死是如何都不可能公诸于众的,就算是真的胡韵也不可能会表现出来,而胡韵也一定会在和士开死后极力保护自己的女儿。
张明坐在他的身侧,目光也注视着在街道上的百姓:“如今大齐也怕是难以自理,而且那姑娘……属下总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
“其实她父亲是朝中大臣,现在已经不在世上,我家公子与她有婚约在身,却也因为这件事情如今被困入了绝境。我原本是奉公子之命带她远离邺城,可那些奸人却不愿意放过她……”
文代不可置否的抿唇一笑,捏着茶杯斜睨着他:“不然你以为我留下她是为了什么”
他放下一直捏在手中的茶杯,眉头紧缩着站起了身子,离开了茶摊。张明立马在桌上放了足够的钱币,这才与两边站着的侍从一同跟了上去。
难道她……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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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有些不解的皱着眉头:“公子,最近不就是和士开的那件事情吗”
难道她是和士开的孩子
胸口咚咚的直跳,他像是知道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真相,脸色有些苍白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骨节隐隐泛白,好似从他身体里透出了含义。
跟在文代的身后,张明的思绪也有了一丝慌乱。
文代现在的神色又与昨日对小怜发怒的时候有些相似。虽然是相似,却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开口责骂,若他开口责骂,说不定就与昨日如出一辙了。
“这件事情是谁在跟”
文代的脚下速度突然加快,语气也有些急促:“让他来跟我汇报。”
“是属下。”张明眼神怪异的盯了文代一会儿:“因为这件事情,为和士开‘陪葬’的官员并不在少数。而且,琅玡王在朝中的声望一直比皇帝高,而琅玡王被追究责任似乎也是因为皇上害怕他会争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