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只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啊！”男子的声音因为紧张都有些破音：“而且……而且你回去之后，就要迎娶李家的小姐。你这个时候带一个女子回去，这——”

“我说什么了吗”文代头也不抬的继续替小怜整理着她额头的毛巾：“她还这么小，我能做什么再说了，在你们心里，我是那种人”

跪下的几名男子神色各异的面面相觑。

“你们这些习武之人，难道可以在救下一个这种情况的人之后就让他们自生自灭”

从床沿站起了身子，文代抖了抖身上布料华贵却又色调朴素的衣袍：“你们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算少了，兄长是什么脾性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天下苍生’是他放在首位的，而如今却要我这个做弟弟的舍弃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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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小怜睡的极其不安稳。

原本早已歇下的文代思绪也有些浮躁，听到隔壁间的声音便起身赶了过去。到小怜房间的时候，围在她床边的几名男子脸色都显得有些无措，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自己无法解决的难事。

“怎么回事”

文代径直朝小怜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她双眼中的猩红和狠戾是他从未见过的！像是仇意、恨意，这种眼神像极了他曾经在自己兄长眼中看到的神情，那个时候另一位兄长因为奸人所害而离世，他的这位兄长就是这样的眼神！像是要燃尽天下寸草的火光！

文代还没有吩咐什么，就已经有人倒了一杯温茶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他接过来，举到小怜的面前。

小怜唇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双手紧紧反握住文代的袖袍：“姜豪呢我不是应该去晋阳吗而且……”她看向围在床边的一众人，神色不安：“你们是谁”

那是房中摇曳的烛火的影子。

听到这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小怜挣扎着就要起身。

“姑娘！你醒醒！”

她又闭上了双眼。

“姑娘！”

她闭的很用力，文代俯视着她，看着被她从眼眶挤出来的泪水。他眼神柔和的轻声笑道，声音也是道不尽的温柔，却没有开口说任何一个字。

哐——

周国

小怜猛地睁开了双眼！

张明打量着双眼猩红的小怜。虽然这样的眼神一般来说是让人觉得凶狠的，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紧紧地揪住一般。

文代有一些尴尬，可他还是尽量声音温柔又带着轻松的庆幸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姑娘。”

文代对上她冰冷的眼神，仍旧温暖的笑着。

而只是一刹那，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文代的鼻息有些重，他安抚着小怜冷静下来，在她的背后提起了软枕让她靠着，自己又坐回到床沿：“是他把你托付给我的，他希望我带你离开邺城。他知道我并非大齐人，所以才把你托付给我，而他自己也说有要事在身。”

张明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这样给文代臭脸色，尽管躺在床上的人只是个十岁出头女子，他顿时也来了一些脾气。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