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落拉着苏钰径直走到瑞王平日里处理公务的位置,轻轻一拽,示意她坐下。
“阿落,这样有些不妥。”苏钰想要站起身拒绝,毕竟这是瑞王府。
尽落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无妨,你坐着便是。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拘谨。”
尽落先为苏钰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成婚以来,他在书房时,我就在一旁陪着。他处理公务,我就帮他研墨,他做任何事从不避着我,我相信他不会与金国有什么关系。”
说着,尽落还把桌上那些瑞王没处理完的公函都一一打开,递到苏钰面前:“这些都是我帮忙处理的,你也可以看看。”
苏钰本意是不想看的,但尽落执意要让她看,盛情难却之下,她只能接过公函翻看。
直到看到一张有些泛黄的画卷,苏钰不过是顺手就打开里面是个女子的画像,且有点眼熟。
苏钰打量的目光微微诧异了下,她问:“阿落,这画中是何人?”
“这是瑞王的母妃,惠妃娘娘,只留了这一张画像,瑞王时常会打开看看。”
闻言,苏钰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念头。
尽落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轻声问道:“阿钰,可是有什么问题?”
苏钰缓缓放下手中的画卷,再次看向尽落问道:“你确定只留了这一张惠妃娘娘的画像吗?”
尽落毫不犹豫,非常肯定地点头,语气笃定地说:“之前我瞧这画卷太过陈旧,担心时间久了会损坏,便想着寻个师重新临摹一张,好将惠妃娘娘的容貌长久留存。可瑞王却说,有这一张就足够了,不必再费周章。”
“可是这画有什么问题?”尽落再次追问道。
苏钰心中暗自权衡,再三思虑后说道:“那个,阿落,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话音刚落,她便起身往外面跑去。
不多时,苏钰再次回到书房,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画卷。
“阿钰你这是?”尽落一脸惊讶,完全没想到苏钰会拿了个画卷回来。
苏钰没有说话,把画卷打开给她看。
看到画像里的内容,这次轮到尽落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盯着画像,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犹豫着开口:“这好像……是惠妃娘娘…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毕竟她在瑞王府只见过这一张略显陈旧的惠妃娘娘画像,对于眼前这张年轻版的画像,实在难以笃定。
苏钰的脑袋微微点了点,又摇了摇,似点非点地说:“如果单看神韵的话,应该就是惠妃娘娘。不过你看,这画中的惠妃娘娘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与这张饱经岁月痕迹的画像截然不同。”
“这画你哪来的?”尽落又补充道:“总之我在瑞王府就见过这一张。”
这张画像是在计州,苏钰抓桑墨的时候,从那间屋子里带回来的。
不过,计州发生的那些复杂的事情,苏钰并不打算让尽落知道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苏钰微微沉吟,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这就是我在街边随便买的,当时看着画工精细,就顺手买了下来。可能这画中的人刚好与惠妃神似,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尽落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后道:“惠妃被先皇赐死的时候,按规矩,遗物一般都会被销毁的。或许真如你所说,只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