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打气了，怎么老想着不中的事儿？

这是不是体制内人的通病？喜欢谦虚？

周润卿不是很理解。

考试时间很集中，一天就把所有学科都考完了。考完后，周润卿带着孙莉莉出去吃了一顿大餐，犒劳一下辛苦了这么久的两人。

接下来，就是等考试出结果了。

考完后，周润卿也彻底放松下来，又开始每天在案场接客户抢房子的日子，不过每当他看到肖娜和李波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那点子正义感在作祟，他一想起之前那件事儿的时候，就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

因为这，他还推了好几次李波喊他吃饭的邀约，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

李波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他看向周润卿的眼神，总是很意味深长。

周润卿为此觉得有点苦恼，他找了个时间，给王先锋打了个电话。

“你说，我也不是那种有道德洁癖的人，怎么会对这个事儿，就这么过不去呢？”

王先锋在那边忙着签文件，他一边手下虎虎生风，一边安慰好友道，“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就是见过的世面太少了！”所以才这么一惊一乍的。

“其实，李总这个事儿真的很正常，你不能说人家不对。你不想升职，当然不知道那些人为了升职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而李总吧，最多就是知情不报，但是你说，这老陈贪没贪污？肯定贪了对不对，那既然他贪了，跟人家李总有什么关系呢？”他反正看的很开。

“如果今天是李总嫁祸陷害得老陈，我觉得你难受，不自在，那很正常，但人家这算什么呀？真的，不是事儿！”

“你啊，别把自己的道德标准弄得这么高，那样也太累了。”

周润卿点头，“你说得我都懂，就是有时候心里吧，会觉得不舒服。”

王先锋见好友还是这样，立马放下手里的笔，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你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一个区域总，怎么说倒就倒了？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吗？不是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很多人只知道体制内有派系和战队的说法，其实不然，很多公司的派系斗争也很严重，而且不管公司大小，派系斗争那叫一个无穷无尽。

所以老陈的倒台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他所属那个派系在总部斗争中失了赢面，落了下风，所以老陈只是那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你说老陈贪得钱，是他一个人的吗？

肯定不是。

他也拿钱，但其中肯定有一部分，是替别人伸得手。

其实在王先锋看来，这也不能算是老陈的问题，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你不做一些人的马前卒，你指不定连城市总都做不了，更不要说做区域总了。

听完王先锋的这一通分析，周润卿直接沉默了。

这些道理他也懂，但就是……

周润卿自嘲地想，大概是骨子里剩的那点儿可怜的清高在作祟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你该不会偷偷吃什么药把自己变成大聪明了吧？”

王先锋洋洋得意，“那是因为，苦难让人成长。”

周润卿无语，“你把接管家族企业自己当老板说成是苦难？小心别人揍你！也太凡尔赛了。”

王先锋摇头，“我跟你说，一点都没有凡尔赛，你去问丁哥，你问他当老板开心吗？他的回答肯定是，不开心。”

每天一睁眼就是忧心公司的股价，到了公司就是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字，做不完的决策。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父母辛苦打下的江山给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