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九章心生律令
狄霎喏玛看着站立起来的跋石可可拉,遂朝向海翼儿钵罗,大声道:“不要放逐掉那只火蟒,那是伊涩侬的祭器。”
只见释散手中残碎风刃的海翼儿钵罗,朝向狄霎喏玛微微颔首。
是的,作为黎格雅喏玛的浪头鲨,武战就是善能技巧搏击的精英。
刚才,海翼儿钵罗运用的,就是敏动嬗变的武战特技。并没有诉诸真正力量和势能攻的武战高能。
所以,当狄霎喏玛朝向他喊话的时候,他知道:黎格雅喏玛人在伊涩侬人面前,想要采用轻捷迅速的技巧战,显然是难能逾越眼前的这个伊涩侬的敲钟饶。
本来,在黎格雅喏玛饶直觉里,素梅喏玛人应该是他们忌讳的一把战刀。而伊涩侬人仅仅就是他们眼中掂不出重量感的过客。是黎格雅喏玛人一根指头就应该敲碎的脆骨。
可是,令这些黎格雅喏玛浪头鲨未能想到的是:伊涩侬人精致绝伦的祭礼司仪,竟然就是他们难以击穿的屏障。
他们在蔚蓝的喏玛海上海航的时候,曾经称赞过伊涩侬唯一的所在修饰伊涩侬剧场上悠扬的钟声。
他们甚至能够从变调儿、变韵律的钟音知道:而是个日符所对应的值日神灵的名称,以及时辰里吉、凶、休、咎、贞、吝、晦、咎……的各种禁忌的兆。于是,他们称呼伊涩侬人就是“能够将话的好听的雅人”,不像拿刀执事的狂客。
直到此时,浪头鲨的海翼儿钵罗真正顶撞了伊涩侬的这个敲钟人,他才知晓:他们聆听到的钟声,何以如斯丰赡神秘的原因。
一直足履风频,轻盈行走的浪头鲨海翼儿钵罗,终于不敢再蔑视这个被称呼为敲钟者的伊涩侬人。
即时,海翼儿钵罗手脚不再变得飘然。他知道:眼前的跋石可可拉,就是身手既按压着烈火,也按压着怒涛的伊涩侬武志刀。同时,也是一个神秘动用伊涩侬修辞令的祭祀者。
再也不意收敛手脚的海翼儿钵罗,瞬间放大了阔幅动荡的姿态。
他没有再轻盈地摇动手铃。身形姿绽蓬隆打开,蓬隆动态,潋滟涌波。
那种惯于柔韧悬垂的臂膀,再行起伏,带动的就是汹涌如海涛一样的风波。
就在海翼儿钵罗身形力弓,瞬间强化出力量锋棱的时刻,终于将头势抬起来的浪头鲨九刹弥,目光看向了姿态蓬隆嬗变的海翼儿钵罗。
九刹弥姿态虽显僵硬,但是,当他真正仰视海翼儿钵罗的时候,也明了:即时的海翼儿钵罗状态才是真实的。
褪掉了光滑柔韧的装饰姿态,一经动变,浑整之躯稀微动态,就在空间里散发着风形势能的浑厚音频。
海翼儿钵罗在空间的风辙线棱上站得凝沉。就像在喏玛海上驭船冲浪那样,身形仿佛挟动厚重风烟的战具,以静统动的模样,显得他就是浩然控局中的主攻。
持久沉默着动作的九刹弥和众浪头鲨,这时候身形已经随着海翼儿钵罗调校姿态变化的势能控。
虽然,这个时候的他们不显主动,但是姿态独特,膂力盘实。一个个好似尚未动着猎态、持久蓄势中的洪荒古兽。
就在刚才,跋石可可拉矗起的时刻,被牢牢风箍的火蟒,并未能显示出摆脱困局的振奋和欢悦。只是随着跋石可可拉站起的时刻,同时升腾。
显然,即时的火蟒已经失却了生命变迁跃动的烈性。所以,悬空飞行的火蟒更像一件难能灵活使唤的钝器。
但是,在狄霎喏玛眼里,这个状态失去鲜活力感的火蟒,毕竟就是依次点燃了太阳神朔昂迈、乌提亚那、度白耶拉和卡蒂斯特的、伊涩侬修辞令统御的祭器。
而埋藏在炽烈火焰中的三刀,就是狄霎喏玛心里一直化不散的疼痛和侮蔑。所以,狄霎喏玛真恨不能亲手撕碎火蟒,痛释怨恨。在他看来,火蟒作为祭器的存在,就是黎格雅喏玛兹极铭部落的祭礼司仪为伊涩侬祭礼司仪所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