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瑛瑶望向上官，两人多年合作早已心意相通，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所想。

上官的鹅蛋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颇，她兴奋道：“此次河东义军约有八千人，且不是无组织的农民军，领军是河东卫守备姜慊。如今河东卢氏无所作为，且河东离我们的总部不远，我们若是能够去服姜慊归顺我们把这批义军归拢到我们名下的话，那我们的大事便可成了！”

瑛瑶也有些激动，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无意识地来来回回踱步。

“……那我们……要去河东了？”陈菀问道。

上官不解她的意图，直言道：“自然要去，此乃大好时机不能不抓紧。而且服姜慊要我们亲自去才有希望。”

“陈菀。”瑛瑶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道：“关键时候不能儿女情长，你要懂得孰轻孰重。”

陈菀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掩盖着她的心事。良久，她抬头平静道：“去河东。”

“姑娘！”

陈菀话音刚落荷就冲了进来。

她拉着陈菀的手，细细的吊梢眼如今早已没了初见时的尖刻。她已经是下弦月的首领之一，可是还是愿意叫陈菀姑娘，视她为自己的主人。

“你猜我见着谁了？”她拉着陈菀高欣。

“谁？”

“方大人！”荷兀自高兴着，完全没发现陈菀的脸色不对，她眉飞色舞继续道：“谁想到呢，方大人居然也来东海了。这可真是降的缘分啊姑娘！这么多年没见方大人姑娘你也想见他吧……”

“荷。”陈菀打断她：“你知道的，我不能见他的。而且我们要走了……”

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的“陈菀”已经死了，她不能去见任何一个故人。但她还是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上官上前一步替她回答道：“河东。我们要去河东拉拢一个名叫姜慊的人，所以不能在东海久留了。”

荷点点头，知道是大事要紧。这几年她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冲动打架的丫头了。当初她以为陈菀死了，心如死灰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万般无奈之下准备回老家。正打算离开之时却被白留住了。他们两人虽然平时喜欢斗嘴也爱给彼此找不痛快，但是其实感情却是日渐深笃，荷早已把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白早已打定主意跟着上官一起重拾他们以前的志愿，为下的普通百姓谋一条生路。

荷问他：“为何这般一条道要走到黑，明知前路艰难还要往前走，明明你自己是可以过的很好的，别饶死活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白摸了摸后脑勺，难得露出了几分难为情，不过他还是坚定道：“我虽然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这一路走来见过太多太多的不公平，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普通百姓只能任人欺凌……我觉得这事儿不对，不应该这样。可我打抱不平只能管得了一个两个，这下那么多地方我管不了……所以之前我加入东进党，我希望他可以还下一点公正，可惜东进党也是大骗子。不过没关系我不放弃，这次我们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一番真正的事业来。”

荷还是不明白他眼里熊熊燃烧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这一刻她被他服了。前路虽然渺茫，但是她想跟着去看一看。

就这样，她跟着瑛瑶和上官一路走来。如今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大义是什么，但是却明白了自己的目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