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
乔意欢刚刚为了做戏做全套下了力气,此刻只觉手腕处源源不断的在流出温热的鲜血,力气似乎随着鲜血被抽离身体一般,浑身无力倒在地上。
刺目的红在地面上晕染开来,让人心都悬了起来。
乔意欢半眯着眼睛看着手腕处的伤痕,不对劲,这种感觉怎么和上次被毒蛇咬中时的感觉不大一样?
不安,她有些不安。
乔尚书立即下令就要将人抬回尚书府,但奈何人群中一阵骚动,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阻拦了他。
“乔尚书这是当众逼死长女吗?”
来的人是当朝首辅沈春来,体态富贵圆润,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算计。
二人对视,好似一场无声的较量,空气中都氤氲着压抑的气息。
“我恰好路过此地,却不想看见如此让人闻所未闻之事。这虽是家事,但闹出了人命还闹的人尽皆知,乔尚书此刻自然忧虑孩子不懂事啊。”
沈春来身后一个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匆匆走上前,看了一眼挡住自己的乔霁白直言道:“我是医士,眼下见着有人有性命危险,我自不能视若无睹。”
沈春来道:“这是我的孙子沈梓杉,他早年一直在老家,不久前才回京。虽然年轻但略懂医术,乔尚书爱女心切,想必你这个堂哥自然也是关心的。”
乔霁白让开了路。
沈梓杉确实懂些医术,看了一眼乔意欢手腕处的割痕不免有些惊叹这样一个弱女子对自己下手倒是真狠。
如此力道,是奔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沈梓杉多看了几眼乔意欢,让小厮拿来药箱后简单包扎止住了血。
“这位小姐下手力道极重,是奔着必死而割腕的。眼下暂时止住了血但却依旧危险,还需找个安静的地方请太医会诊。”
陈管事道:“来人,将小姐抬回去。”
不等乔尚书开口沈梓杉便说道:“刚刚这位小姐的所言所行众目之下,若是今日进了这尚书府日后这杀人之案是否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位小姐日后,还能有出门小逛的机会吗?”
沈春来斥声道:“梓杉,不许无礼!乔尚书莫怪,我这孙子自幼在乡野长大不懂规矩。”
别说是乔尚书,便是乔霁白此刻也看出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显然是不打算让这件事儿悄咪咪的被压下去。
乔尚书面色平静一丁点惶恐的意思都没有,“你是觉得,我这个为人父的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梓杉连忙道:“晚辈不敢。只是我自幼在乡野长大,不懂京城的规矩。在乡下,若是发生了命案都是要上公堂的。”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祖父,“祖父,不知这京城发生了命案,是如何处理?是高门显贵关起门来自己处置吗?”
沈春来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对着乔尚书笑了笑似有无奈。
乔尚书道:“今日周太医休沐并不在宫中,陈管事,你将意欢送到周太医那里请周太医帮帮忙救救我这女儿。”
陈管事连连应声。
乔尚书又道:“我为官多年自认手上干干净净,如今女儿不满我要将她嫁人而如此冲动,本不该麻烦衙门却也不得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