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听到桑桑的话,停下了练字,发现老笔斋之中确实已经来了两位气质非凡的客人。
对于这两人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他竟然毫无察觉,这让宁缺背后出现了一丝冷汗。
在这两位客人的身上,他感应到了书院之中几位师兄师姐身上那种属于修行者的气息,尤其是一脸温和,拥有着一种神圣气息的青年,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在那双眼神之中像是看到了一位俯视着芸芸众生的神佛,没有一点人间的气息。
“两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宁缺看到这两人一个劲的盯着他和桑桑看,心中也有些凝重,手不由自主的握在了随身携带的朴刀上。
“听说有人拜入了书院之中,成为了书院的又一位先生,所以我与我的朋友前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何浪微微一笑,对于宁缺的动作视而不见,只是不急不缓地说道。
“哦那你现在见到了,又有什么想法”
宁缺眉头一挑,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装逼犯,淡淡的问道。
“没有什么想法。”
何浪说完之后,看向了跟随在宁缺身后的桑桑,而桑桑也同样看向了何浪,眼底深处的光明再一次浮现而出。
感应桑桑眼底深处那片光明之中传出的警示波动,何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中的光明之力也散去。
他前来见宁缺与桑桑,就是想要看看昊天的人格化生的桑桑,准备从桑桑的身上窥视昊天的本质。
现在见过了这位昊天在人间的人格化身之后,何浪对于昊天神国之中的昊天的状态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宁缺察觉到何浪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何浪的目光。
宁缺看着何浪说道:“客人要是没有中意的东西,不如前往其他地方再看看。”
“我已经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了,宁缺,桑桑,我想我们还会有很多交集的,给我来一些纸墨。”
说着何浪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随手一扔,银子轻盈而迅捷的落在了柜台之上。
宁缺没有说话,他身后的桑桑走了出来,挑选出了一些好纸和好墨之后,将东西包好,递给了何浪。
何浪接过桑桑递过来的包裹,提着转身离去,叶红鱼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呼~”
直到两人离开之后,宁缺才缓缓吐了一口气,走出笔斋的门口,看着远去的两人目光之中满是凝重。
他不知道这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也感觉到了紧迫之感。
“桑桑,你在老笔斋看着一点,我要去书院一趟。”
宁缺想了一下,对桑桑交代了几句,接着匆匆向着书院的方向赶去。
……
“那两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叶红鱼在与何浪离开了老笔斋之后,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作为相熟多年的朋友,叶红鱼可是知道何浪从来都是不在意其他的事物,以前与她一样,都是一心修行的存在,只是相比较她资质不凡,何浪的修行就有些差强人意,在她已经到达不惑境界的时候,何浪依然还在初感的境界徘徊。
现在修为提升到了她看不懂的境界,反而开始关注其他,叶红鱼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两人很特别这样的看法。
“当然特别。”何浪回了她一句,但是并没有说特别在什么地方,让叶红鱼心中无比的郁闷。
她当然知道能够被书院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书院”见何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叶红鱼转移了话题,将话题引到了书院上。
书院的李慢慢与她一起同在长安城外等了何浪那么久,她也知道书院的夫子邀请了何浪,对于夫子这位千年以来的传说,叶红鱼也是十分想要见一见这位能够让大唐千年不倒的人物。
“我已经备好了礼物,等吃完饭就去。”
何浪指了指手中的纸墨,又指了指一旁的酒楼,转身走了进去。
叶红鱼这才发现两人现在所走的道路,正是通往书院的道路。
两人选了靠近窗户的地方坐下,召来小二点了一些酒菜,就静静地等待起来。
叶红鱼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发现了一道道步伐匆匆的人影。
“看样子你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叶红鱼示意何浪看向街道上的那道人影。
何浪顺着叶红鱼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极速向着书院赶去的宁缺。
“是他的想法有些多了,他的遭遇让他选择这样做,谨慎并不是一件坏事。”
两人都看得出,宁缺是想要去书院找人解惑,或者说找人帮忙来的恰当一些。
“你早就知道了他会这样做”叶红鱼听出何浪话语之中的意思,看着宁缺远去的身影,语气肯定的说道。
“吃饭吧!”
何浪没有回答她,看到店小二端上饭菜,招呼着她吃饭。
……
书院,被视作神圣不可知之地的二楼之中,宁缺仔细的将先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
在他的身前,是一个面容清隽的老者,还有他的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
“……我感觉他似乎并不是为我而来,而是为了桑桑。”
宁缺说到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宁缺这才匆匆的赶到了书院,他想起夫子对他说过,桑桑有些特别。
虽然平日里他和桑桑打打闹闹的,但是对于这个被他从死人堆捡回来的小侍女,宁缺是当做家人看待的。
听到宁缺的话,他的几个师兄师姐都不明所以,只有夫子眉头微微动了动。
对于宁缺的小侍女桑桑的身份,夫子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有所猜测,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当代西陵神殿最接近光明的存在,竟然那么轻易的就发现了桑桑的不凡之处,并且还找上门去。
夫子看着宁缺与桑桑问道:“他有没有对桑桑说什么”
“没有。”
“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
夫子闻言手抚长须,语气变得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