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华不为所动,应该说他其实不是不同情这些人,关键在于这个事他也做不了主。他是市委书记的司机,就必须全力维护市委书记。
中年农民闻言,便不再和鲁华多说,回过头对另外几位几人说道,“看样子市委书记是真的不在,我们还是去市政府吧。”
其他几个人显然是以他为首的,都点了点头,转身欲走。班车已经走了,他们要去市政府,必须步行,差不多还要走四五里地。
“等一下。”
愈彦直接叫住了他们。
“愈彦!”鲁华点有些看急,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意即是叫愈彦千万不要“惹祸上身”一旦暴露了张书记的身份,今个可就走不了啦!他太了解这些人的“风格”了。在这“荒郊野外”逮住了正主,不给个明确回答指定是不可的。连个退路都没有,一时半会又到哪里搬救兵去
“愈彦哪个是愈彦”不料中年农民耳尖,鲁华虽然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听到了,马上回过头问道,目光烁烁,只在张思文和愈彦脸上打转,瞬即将目光定位在愈彦身上。
对于“愈彦”这个名字,他们可不陌生,现在全市都传遍了,说市委张书记最近找了一个叫愈彦的秘书,自从愈彦来到他身边,张书记有如神助,在和市长吴麒的几次较量中,都占得了上风,而且他们还听说愈彦只是一个没有背景年轻人,凭借自己的努力才在市委站稳了脚跟,赢得了张书记的信任,所以让他们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感。
愈彦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询问似的看着张思文,张思文无奈一笑,拍了拍愈彦的肩膀,“我就是市委书记张思文”张思文很坦然地说道,向前走了两步。
之前不是他不想承认,做了二十几年的官,他什么风浪没见过,只是刚才弄不清情况,他不想冒然出头,身为一市的书记,他的每个举动别人都在盯着,马虎不得,但当看到愈彦投来清澈而善良的眼神时,他不免自嘲了自己几句,怎么这官当的越大,胆子却越小了呢!
“不是。最近几年经常产生,每次我们城建局去反映,可他们总是敷衍说正在处理,可过了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就只能去市委政府反映,来来回回的折腾,车费都了很多。张书记,不是我们不懂人情世故,老是要给市委政府添麻烦。实在这个事情拖的时间太长了,大家都撑不下去。这样子搞不行啊,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张书记,您能帮我们吗”王文很认真地说道,不过眼神之中,依旧掩饰不住怀疑之色。
以前就闹过几回,每次闹起来市长吴麒和城建局局长董源远就想方设法凑点钱,追加点补偿,将这事蒙混过去。过后还是一样。不是市委政府不给钱,实在钱的地方太多,上面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家大难当啊!
张思文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问道,“就你们几个被占了土地吗”
人就是这样,犯贱。你越对他客气,他就越蹬鼻子上脸。你板下脸来他反倒草鸡了。用一句很土的话来说,就是你把他成个人,他就把你当个卵;你把他当个卵,他反把你当个人!
农民们一齐瞪大了眼睛,望着张思文,露出惊讶的神情。
张思文不由哑然失笑。
张思文微微一笑,说道,“我真是市委书记。你们几位有什么情况,就在这里说吧。我能够回答的,马上就给你们回答。”
但无论是哪一位市委书记,无论是哪一位官爷在看待看待上访者的问题上,都会坚守一条底线——不能太客气!
“那好,张书记,我们就是要向你反应城建局违规占用我们土地私自建设的问题。我叫王文,是东城村农民,也是民办小学的教师,他们几个,也有几个是教师。张书记,民以食为天,但城建局占用了我们的土地,我们怎么种地,不种地我们怎么吃饭,城建局就补偿我们那么一点钱,我们怎么生活”王文似乎比较激动,但在市委书记面前,还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话也说得比较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