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干部惊讶的是，年轻人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几个人跟随，三五个人，有人为每个老干部送衣服和椅子，还有人递来热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站在前面的王利民发现的时候，他身后的老干部已经坐下了七八人。

又过了一会儿，在人群中最后的一个老干部站不住了，想坐，没椅子，想走，不好意思，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上一热，回头一看，一个一脸真诚笑容的年轻人正将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年轻人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十分热情，让人不忍拒绝他的好意，老干部实在是无法推开他的衣服。

老干部一时百感交集，冷得不行的时候送衣服，站得不行的时候送椅子，这个年轻人的举动立刻赢得了他的好感。

“大爷不要客气，您老站累了，请坐。”年轻人说话间，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过一把椅子。

五分钟过去了，张思文没有下来，有工作人员再来劝，王利民依然不听，还和颜悦色地劝工作人员回去，外面太冷了。

“张书记不下来，我们就不走。”王利民对前来相劝的工作人员说道，他态度坚定，语气和蔼，“小伙子，你也不用劝我，我没事，去忙你的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儿子。

市委门口，十几名老干部排成一行，为首一人，白发苍苍，一脸悲壮，仿佛有天大的冤情一样，双眼之中流露出来的悲痛，恨不得六月飞雪腊月飞。

但通常情况下没有一个在任的市委书记会这么干，这么干，就算省委出面训斥王利民一顿，张思文也会落一个不尊重老同志的名声，在政协坏了名声，在人大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一帮老同志老干部确实挡不住张思文的升迁之路，但可以拦在张思文在安泰的执政之路上，不让张思文的想法落到实处。

这次事件，说大不大，如果三言两语劝走王利民一帮人，就是小事。说小不小，如果王利民非要惊动张思文，张思文果断采取措施，向省委告王利民一个干涉市委正常工作的罪名，王利民也吃不消，就是大事了。

王利民大怒，是谁悄悄地坏了他的好事，让他精心策划的一出付之流水，回头一看，见正安抚老干部的为首者是一个年轻人，他就用手一指年轻人，“你…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愈彦以市委一秘的身份，和一帮老干部们正面交锋。

一共跟他前来的才十几个人。

年轻人冲王利民点头一笑，几步来到前面，在王利民面前恭敬地站定，微微弯腰说道，“王主席好，我是张书记的秘书愈彦！”

市委一秘愈彦的话一出口，已经坐下的七八名老干部中，有三五人一下震惊得站了起来，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市委一秘，是张思文最器重的秘书，不少人还没有见过愈彦，就都想亲眼看个清楚。

王利民也是一愣，愈彦出面也就相当于张思文出面了，如果是平常人或许会觉得受到了重视，毕竟愈彦是市委一秘，但他却心中不平，他是副厅级干部，是四大班子的主要成员之一，愈彦一个小小的秘书出面就想摆平他休想。

“愈秘书，张书记怎么不来，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帮人都老胳膊老腿了，不能冲锋陷阵，又不能鞍前马后了”王利民的话就带了几分火气，和他刚才耐心十足的形象判若两人。

此时，市委大院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相信在市委大楼上面，也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愈彦，想看看愈彦怎样处理今天的事情，毕竟，他面对的是市政协副主席，谁都知道，政协和人大的老同志，是让书记和市长都挠头的骂不得赶不得的一帮人，而且王利民又是有名的倔脾气，张思文和吴麒都躲着不见，想必就是不想和王利民争论，以免不管是不是说得过他，都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