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奥利奥走近后，弗格森的笑容忽地僵硬了起来，他连忙避开目光，没敢去看奥利奥的眼睛，毕竟那双猩红的细小瞳孔实在是过于渗人。

塔米娅被这声响吸引，咚咚咚地走了过来。

“塔米娅，这是你欠我的。”

奥利奥沉默了下来，他明白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于是从手提袋里又拿出一个洋葱，隔空抛给塔米娅。

她先是兴高采烈地咀嚼了两下，很快便泪流满面——

在拉开那扇木门的过程中，他原已经自己已经想象到了里面的糟糕场景，但让他喜出望外的是，整个事务所似乎没有遭到狂风骤雨般的破坏。

似乎是知道不远处的东西很危险，她停在奥利奥右手边，一边用舌头舔食着嘴唇，一边用右脚搓着自己的左脚。

奥利奥并未发觉弗格森的异样，他点了点头，快步走上街道。

年轻时他也短暂地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建筑设计，虽然这些图纸都是建筑的一部分，但从蛛丝马迹中，自己仍能推测出原本建筑的规格。

他叹了口气，将煎好的牛排从锅中夹出，放在一左一右两个餐盘里。

奥利奥睁开眼睛，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着。

趁着她玩洋葱球的功夫，奥利奥在案板前站定，先是将煎锅上倒满芝麻油，然后用他生疏的刀工料理着最后一个洋葱球。

可能是觉得齿轮不大好吃，也有可能是发现了新的狩猎目标。

看见他从主楼中走出，弗格森早早将大门拉开。

他将两块牛排扔进煎锅，烧好的油很快便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

奥利奥喃喃道，一边把手里的洋葱塞到塔米娅嘴里。

那鲜血很快就变成更加具象的联想，在暗无天日的地堡中，妓女们的哀嚎和呼喊在他耳边起承转合，嘤嘤切切。

这姿势妖艳归妖艳，但现在的奥利奥着实是提不起兴趣。

但他并没有发觉，而是将手伸进保险柜，将最深处的图纸全部给拿了出来。

看所有图纸都整理好之后，奥利奥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下午的庆典活动并不多，所以街道比来时要热闹得多。

贵族们建造密室都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们肯定会将密室建在自己方便抵达的地方，也就是主楼的某个位置。

奥利奥将侯爵以上的建筑图纸通通拿了出来，然后盯着保险柜更深处的图纸，他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忏悔过后，奥利奥缓缓转头，用饱含泪水的双眼看向塔米娅，喃喃道。

坐在那张价值六千余金币的地毯上，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场景，那口落地钟就像是无力反抗的妓女，正在遭受那些贵族惨无人道的蹂躏。

塔米娅抓到了洋葱，她放在手中搓了两下，似乎是想把表皮给清理干净。

踏入第九街，他在某条巷子深处的巫术工坊买了些药材，又在街角的菜市场买了些方便料理的食材，这才返回事务所。

对于煎牛肉他倒是个行家，主要是这工作也难不到哪去。

直到拿起那个椒盐罐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根本没买椒盐。

若是放在往常，他肯定暴躁地跳了起来，但经历了这么多惨无人道的折磨后，他的心境已是出奇的平常。

他把一份餐盘推到塔米娅身前，然后柔声说着。

“卡隆，你最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