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帝国226年，8月3日

街道上响起了男人的皮靴声。

听见这个声音，佩姬夫人条件反射般站起，不过待到她看清那个男人的容貌之时，她脸上堆积的笑容在一瞬间消散。

“你来做什么！”

没想到佩姬夫人还会亲自值班，奥利奥愣了一会儿，尔后露出愧疚的表情。

“佩姬妈妈，好久不见。”

肥胖的老鸨压根就没有给奥利奥丝毫好脸色，她抱着双臂，将奥利奥的步子和视线一块堵在门外。

她上下打量着春风满面的奥利奥，几乎是咒骂着说道。

“你还有脸来这里！信不信我把你撕成碎块！”

“过去的事情不能就让它过去么。”

“不必了，生意要紧。”

“佩姬妈妈。”

“少爷。”

“啪。”

“110金币，找到安吉莉尔。”

卡隆越走越近了，他的表现很是古怪。

躺进长桌后的大椅里，奥利奥有气无力地说着。

佩姬夫人重重踩入房间，左右张望着。

奥利奥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他装作满不在乎地说着。

他在椅子里翻了个身，还没睁开眼睛便听到卡隆的声音。

卡隆微微点头。

佩姬夫人剧烈地喘息着，她不想勾起痛苦的回忆了。

“奥利奥普拉弗尔，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了！

顾忌到场子里的客人，佩姬夫人已经在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放那儿吧，我待会儿来吃。”

听见木门闭合的声音，奥利奥低下脑袋，盯着蛋糕上的两根蜡烛，久久不语。

俯身观察着窗外的景色，奥利奥讥讽地说着。

这一觉睡得很是安详，若不是肚子传来了难听的咕咕声，奥利奥觉着自己可以一觉睡到傍晚。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卡隆已经醒来了。

这一幕并不可恶，反倒有些可怜。

奥利奥含糊不清地说着。

“卡隆，你的审美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糟糕。”

越过几近癫狂的佩姬夫人，一抹难以言说的笑容自奥利奥的嘴角浮现。

她伸出右手，指着奥利奥的额头，那根肥胖的手指像是要把奥利奥整个刺穿。

他的视线扫过整个屋子，最后停在窗沿上的那截床单上。

奥利奥拿起餐刀，漫不经心地说着。

卡隆淡淡地笑着，将煮好的蔬菜羹放到一边，然后将那件马褂从衣架上扯下，放进臂弯里。

奥利奥露出愧疚的笑容，试探着说道。

“来人！”

“阿蒂法还活着！在零下二十度的北境荒原活着是么！”

“佩姬妈妈，”奥利奥尽量放缓语气说道，

门口的吵闹声渐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那些客人多半以为这是一场关于钱财的争端，也就没有过多注意。

“”

就在奥利奥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之际，佩姬夫人再次开口，这次她的声音沙哑了许多。

“那么佩姬夫人，我就先离开了”

佩姬夫人喘着粗气往窗外看了一眼，她没想到她最乖巧的小女儿居然也会忤逆于她！

卡隆微微颔首。

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奥利奥普拉弗尔，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该死的侦探，安吉莉尔往哪个方向去了！”

看见这糟糕的一幕，佩姬夫人闭上眼睛，几乎是绝望地说着。

在天亮前最后的几刻钟里，奥利奥穿着一件薄衫，在公共澡堂里洗了个澡，但并没有洗头。

佩姬夫人尖叫着呼唤着手下，而奥利奥则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背影，那个肥胖的背影正因愤怒而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