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烛中黑龙

和所有人一样，门童露出震惊的表情，那表情很快便变成威胁。

“你什么意思”

奥利奥勾了勾手，像个趾高气扬的乞丐。

“那只猫。”

门童假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依旧恶狠狠地说着。

“一千个金币已经给你了！”

“那只猫不是安道尔夫人原来那只，你知道这点，但你却不揭穿，这说明你和那只猫的失踪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奥利奥眼帘低垂，补充道，“保守秘密的代价是十个金币，不然我就把事情告诉安道尔夫人。”

僵持了一会儿，门童转身看了一眼庄园深处，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见钟声，奥利奥慢慢睁开眼睛，在屋子里张望着，然后屏住了呼吸。

奥利奥朝他挥了挥手，加快脚步钻进事务所，然后把背囊扔进一边的落地钟里，发出金币撞击的清脆声响。

将信纸对折，奥利奥一边摩擦着那条折痕，一边念叨着信件末尾的名字。

“你这个后三街的贱民！”

“是，刚下班。”

房间内传来男仆含糊不清的声音。

“少爷，这些东西真的不用收拾么。”

奥利奥摆了摆手，没有抬头。

和这些年来一样，卡隆一直候在门边，不时和来往的居民打着招呼。

“和以前一样，三个银币，可以按揭，加上你之前欠我的，一共五个银币。”

卡隆收拾完餐桌，看向杂乱的事务所，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真是准时。”

他抬起手杖，指着那条并不存在的黑龙，一字一句地说着。

它越凑越近了，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的却是略显尖锐的女声。

“奥利奥普拉弗尔阁下，艾西卡纳大陆的战火逐渐消停，说来惭愧，我们的生意倒是日渐萧条，事务所也从第八街搬到了第十街

“库塔卡，你真该杀了我。”

他的瞳孔中起初倒映着烛光，那烛光慢慢变成了娟秀工整的文字。

“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么。”

放下头发，又看了一眼落地钟。

“都灵都灵，天堂地狱。”

奥利奥用餐刀划拉着餐盘里的椒盐，“但我是一名贵族，贵族要有贵族的尊严。”

最近在阅读你留下的手记，‘世界就像奥利奥’，这句话我至今仍无法理解，不过我会在这儿等您回来为我解答。

“出于生活层面，我大可放任那座落地钟在那儿生锈，”

“阿蒂法”

看着烛光里的人影，奥利奥默默放下手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事务所的访客打着招呼。

“卡隆，在我们换一所大房子之前，你还是忍忍吧。”

“”

“感谢您的馈赠，图坦在上，祝您好运。”

说完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享受第十街这难得的寂静。

想起这一幕，冰冷的汗水很快就浸透奥利奥的衣襟，他下意识握向腰间，但那里空空如也。

“呼”

信口封着一尘不染的烛蜡，右上角布着邮戳，是一只黑鸟。

奥利奥装模作样地翻找着什么，顺势解开脑后的长发。

“图坦在上，愿我们这个月有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