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是程家人，他得顾忌整个的程氏家族。说实话，就连娘都是泼出来的水了，何况宁家其他人”宁舒颜顿了一下道：“外公外婆可有反对你跟我们去天道宗”

程氏摇头，“没有。”父母也是知道皇家容不得宁家的，所以自己能去天道宗避难他们再高兴没有。看来也是不认为程家能庇护住自己。而且颜颜说得没错，相对于整个程氏家族而言，自己是微不足道的。关键的时候，无论是老祖还是爹这个族长，都不可能牺牲整个程氏的利益来保全自己。

“可是，你爹那里......”

“娘，就为之前的事爹其实还在生我的气。只不过他一向对我有愧，所有按捺下去了。如果我再插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他肯定会新账旧账一起算。而且，这本就不该是我插手的事。我顶多给你出点主意，还得靠你自己去挽回爹的心。”

程氏倾身道：“怎么挽回”

“首先，你得认错：认你灌如意绝育药的错。”

“她是我的丫鬟。就算做了通房丫头，我不让她生，她就不能生。”程氏不以为然的道。

宁舒颜看着对这件事丝毫没有悔意的母亲道：“你事前已经给她销了奴籍，而且她是爹的如夫人不是通房丫头。那她就是良妾，不是你可以随意灌绝育药的。”更不要说那之前如意和爹之间只是做戏，目的是为了掩饰宁氏有资质的后辈在外宅修炼。如意对宁氏是有功的！

“你不诚心认这个错，爹那里永远不会原谅你，其他的也不用多说。你诚心认了错，再设法唤起爹对你们往日恩爱的记忆，事情还有一线转机。”但是他爹已经见识过真正聪慧的如意，肯定不会再拿她娘当有内涵的人。

“就这最后两三天了，要不要按我说得做全在你。还有，我作为女儿，做我该做的事。你作为母亲和妻子，也该做你该做的事。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回房休息了。虽然我如今身体稍好些，却也是会疲惫的。”宁舒颜站起身道。

程氏变了脸色，“你这是在教训我”

“不是，是提醒。女儿告退！”宁舒颜躬身退了出去。走出正房的院门，她吐出一口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而已。她娘真是一辈子都心安理得的只是索取却不肯付出。没出阁前一味向外公外婆、舅舅索取。嫁了人就知道向夫婿、女儿索取。其实也难怪两个舅母一直都不喜欢自己，首先她们就不喜欢她娘了。

兰心方才一直不敢出声，但她心底也对夫人长期积累了许多不满。二小姐说得没错，作为一个母亲，她根本没有给予二小姐应有的爱护和照顾。

“二小姐，我们回去吧！”

宁舒颜小声道：“我一定要尽快给宁家找一个落脚之处，然后将整个家族迁出。”只有这样，程氏这个责任才不用她一直背着。不然，人在天道宗一日她就得照管一日。而她身为女儿，很多时候很多话也不好说。还是交给爹爹照管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