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可怜,赵大夫怎么不答应呢,这孩子是没钱,但是真的孝顺啊,赵大夫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我还以为赵大夫是个大善人呢……”
“真的救不了吗”
周寡妇自打她丈夫去世后一直没有改嫁,守着这破房子和那点地一个人把周兴养大。其中的难处不言而明,硬生生把一个颇有姿色的三十多岁的妇人磋磨成老妪般模样。
有些草药能确实从山上采到,但有些就只能靠买,便是再如何节省,也少不了三两银子。
赵大夫又说道,“周兴,行了,别磕了,我答应你,会尽量给你娘治病,起来吧。
……
周兴一直低头不语。
泥土已经止不住少年额上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侧脸,鼻梁处流了下来,血线将他的脸分割成几块,顿时又更骇人了几分。
随着赵大夫和少年周兴的离开,人群也渐渐散去。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青白,形容枯槁的女子,嘴角还有着干涸的血迹,那正是周兴他娘,村里的周寡妇。
赵大夫被自己忽然跳出来的猜测一惊,“你在等我”
刚走出没有两条街,忽然他面前闪出一个身影吓了他一跳,看清是谁时,他有几分惊讶。
我会尽力,但是缺少太多的药材,能做到哪一步我也不确定。
而此时,破败漏雨、门窗漏风,房间里潮湿阴暗散发着霉味结合血腥味,似乎病气实质化了一般的,原本跟着一起来的几个村民都站在房子外没有靠近。
周家的房子很偏僻,周围的房子不是颓陂废弃,就是住着些老人家,木家显然是不在这边的。
只得说道,“你娘这情况,你也知道,病的这般厉害,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治得好,但我会尽力去治。明日我再去山上找找看能不能多找几种草药。
你且过来,我给你把头上的伤处理一番。”
赵大夫关照过摔下山的原主,又给刘氏医治过,还在一开始的时候愿意收购她的草药帮她解决了当时的困境。
……
“青丫头你怎么在这边”
在周兴的的注视下,他照惯例给周寡妇把了把脉,瞧了瞧别的,和几天前那次得出的结论一样。
赵大夫自知医术低下,手中又没有药材,对这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赵大夫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跟着周兴进了房子里。
“原先听说金氏狠辣不近人情,原来赵大夫也是这样,怪不得,能成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即便是在最便宜的医馆里买药材,也少不了三四两银子的费。
赵大夫叹息,“这事情很复杂。
木婉青也沉默了。
这倒是事实,五两银子一家人两三年都不一定攒的出来。更何况周兴家孤儿寡妇,饭都吃不上哪里存的下钱
“那你呢如果你来治……”
赵大夫依旧摇头叹息,“如果我来治,买得到所有的药材,我估计着也只能有三成把握。
更何况,就算是凑出来了,他们以后又要怎么过日子”
赵大夫没有在意,给周兴包扎完便走了,外面围着的村民早不见了身影,他看了眼身后破败的房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左不过是一个钱字罢了。”
便是凑到了钱,治好的可能也只有三成,但凑不到钱,就只能慢慢等死了。
三两银子的救命钱。
木婉青思绪万千,在走出狭长的街道之前,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