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主公放心!”阎象精神一振,顿时拱手道:“在下定当资粮食,取境内之粮,筹措军资以助主公取扬州。”
“嗯,这就好。”
袁术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猜曹阿瞒,现在取豫州后、已得兖、徐、豫三地,但豫州危如累卵,我还占据三城,可随时袭扰。”
“境内贼兵不断,百姓难安。”
“我自袭扰便可,如此曹操即便能取豫州,也是贫瘠之地。”
袁术对曹操得豫州之地,并不是太过心痛,在此之前,他已经将钱粮都支走,此地的人才,大多也是归其兄袁绍麾下。
唯有颍川的荀彧一人在曹操帐下,但多任用的也是白身、寒士为主。
这说明什么足以说明,士人对门第之见,依旧看得极重,那曹操是阉宦遗丑之人,素来为人不齿,曹阿瞒不得士人心,得了豫州也不算什么大敌。
如今,谋夺兖州不成,却只能暂且放弃,等待取下扬州,在得江东天堑为界,日后还是可以富足交战。
有何不可!
“那就,有劳阎君了。”
袁术说完,还是坐正了身姿,双手拱起给阎象微微一礼,算作是请拜出位。
同时,又叫人写了一封书信,送与自己族兄袁绍。
虽然在盟军讨董之后,大家不欢而散,但终究还是袁氏之人。
若是天下归他人之手,不如袁氏兄弟而分,两人一北一南,皆有建树也。
曹操之况,还是该告知才对。
袁术觉得,当年两人同气连枝,彼此背靠而战,一人靠南而向北,收取燕幽、并、冀,尽取河东豪雄。
而曹则是自兖而发迹,求向泰山、淮扬,求得腹地之便,两人彼此有约,暗中结盟。
但此一时,彼一时了。
北地岂能不争也
袁术捻须而思,略有所得,已有些笑意,此乃真正是远交近攻之略。
……
魏郡,邺城。
大胜公孙瓒后,袁绍已回军邺城安歇,再待时机。
趁着这些年军势极盛,他已取得青州全部,幽州半数。
且现在公孙瓒已经杀了刘虞,惹了众怒,幽州各部所有太守几乎都不服从公孙瓒,众而击之,暗中迎袁绍入幽。
局势,一片大好。
“呵呵呵,哈哈!优势在我!”
袁绍居于主位上,看军报后乐不可支。
冀州稳固,仁政惠政并行,百姓无不是称赞其明,且有无数豪雄、名士来投,何等壮大。
大笑之后,袁绍也微微起身,收起了笑意。
自台上走下来,尽显袁绍之貌,身长貌伟,行步有威,气度不凡也。
其声也是十分洪亮,又淡笑两声后,长舒一口气,看向左侧谋臣之列中,一名儒雅气度,胡须整洁,身高臂长的中年谋臣。
此人戴冠帽,传月色长袍,清而不濯,站如青松一般,不动不笑,面色认真。
袁绍看向他,叹道:“只是,最近我得来报,当年与我一同斗鸡游鹰的小子,现在已经得徐、兖两州之地,坐望豫州了!”
“其兵马在官渡、白马渡、延津渡两岸,退守濮阳,防备我等,先生以为如何”
“是否,该令兵马进驻黎阳,牵扯他兖州之兵”
这邺城堂上,谁人都知道袁绍所说的是谁,所谓童年顽友,那唯有如今的兖州牧曹操一人了。
只可惜,曹操并未能得天子多少封赏,名不符也。
接下来,仍旧还需要再治。
这谋臣,名为沮授,乃是当年韩馥麾下谋臣,曾言与袁绍力战,但韩馥不肯,最终将冀州拱手相让。
当然,那也是大势所趋,韩馥不及袁绍这等二十便已名扬四海的簪缨后人,家中人脉资源无数,行之十有数年之久,又有除宦之名。
刚至冀州就已得到河东诸豪杰、百姓的追随。
后来,袁绍亲自请之,表为监军、奋威将军,现在则是冀州别驾。
别驾之位,那和兖州别驾郭谊,乃是同位也。
沮授拱手道:“主公不必理睬。”
“所谓军报,自是了解其敌而非乱我阵脚,当下重要的是收取幽州,幽州失其义,公孙瓒强弩之末,来年定可斩杀。”
“至此,收幽州部众,再领良臣内治,如此再取并州,便可得青、幽、并、冀四郡,连通关外,可随时颜见天子。”
“届时,天下莫不敢从也,曹操居三州,兖州为其本固尚且不说,徐州与豫州经年战乱,贼寇众多,南有袁术、西达重重关隘,非数年不可稳固,非十年不能壮大。”
“公无意将己之繁荣富庶徒徒耗也,若是有报言曹操之危,实乃是危言耸听,混淆公之耳目,扰乱其进展罢了。”
“哈哈哈!!”沮授一番话说完,袁绍已是放声大笑。
同堂上的无数文武,也都尽皆相交接语,对沮授之话表示赞同,谋臣亦是如此,无不点头称赞此见深远。
光是冀州沃野千里,都要远超兖州与徐州之地,更何况徐扬一带素来洪灾很重,水利不通达,人口也远不如冀州。
现在,还有青州、并州可日夜操练兵马,仍有幽州可取。
幽州经那位大汉宗正治理多年,对外与胡市的来往也颇为密切,外可链接乌桓等贼,仍有助力。
何惧曹操也
“实不相瞒呐,”袁绍洪声笑道:“此报,其实是我族弟袁术来书,邀我自北而南,而他自南而北,吞并曹操。”
“将诸地收为己用,此言,我不可纳,如今地大物博当思迎汉帝也。”
他这话引来了一众人窃窃私语,此时大家的意见也都不合了。
“汉帝流离实久,天下人只怕都快忘了。”
“不错,所谓天子,不过一名耳,若是迎来了我冀州,那日后将听谁人言如此麻烦之事,断不可为!”
“这却不是,君不知人心依旧向汉若是天子在手,则可挟得道义,号令群雄。”
“散堂议吧,这话商讨几次,次次都无定论!不如想想如何打公孙瓒!”
堂议的谋臣何其多也,每人都各有定论,吵了数日也不见有什么定论,袁绍每次问及此事,也是觉得各有道理。
迎来有利,也有弊。
不迎却又要有声名受损之虑,两难也,须得大度取舍方可决断。
于是聊了几句,实在是各自争辩,已经开始有人说不利于团结的话了。
那几名儒生谋士,恨不得当场在堂上打起来,田丰、许攸等,这都是能舞剑挥拳的主。
真要是打起来,那就成笑话了。
堂议散后,南阳人谋士逢纪未曾离去,特意来请见袁绍,以表明当时堂上商议之事。
“明公,在下有一计,可先稳定曹氏,稳固两家关系交好,不受后将军之计策扰乱,令其两相而斗。”
“哦”袁绍当即一喜,招手道:“先生进屋中,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