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站在厅外面,听着郦阳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嘴角下意识抽动了两下。
哭吧!闹吧!可劲儿折腾吧!
就没有大长公主搞不定的事儿!
一刻钟以后,里面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傅礼还能依稀听到大长公主擤鼻涕的声音。
不多会儿,郦阳在江淮的搀扶下从厅出来,去了餐厅。
傅礼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心想,妥了!
吃饭的时候,郦阳还在擦眼泪,全程没有停止过替江淮布菜。
“多吃点,以后想吃海鲜怕就难了……呜呜,我可怜的淮儿!”
“这是野山菌炖的汤,鲜的很,再喝一口……呜呜,我的儿啊,是义母对不起你!”
“这是江陵才有的火腿,尝尝,走的时候带上一些在路上吃。我的淮儿呀,可怎么办呀,那么危险的地方呜呜呜……。”
傅礼头顶的毛发渐渐竖了起来。
不对劲啊,大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是……!
傅礼浑身一个哆嗦,惊恐的望向江淮。
“嘿嘿,我就喜欢给傅大将军值夜,凉快!”
郦阳两眼肿成了桃子,从眼缝里瞅着江山发白的脸,有心想怼她几句,心里却又莫名的心疼。
吸了吸鼻子,郦阳正色道:“话虽如此,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得答应义母三个条件才行!”
远远看去,送行的人在官道上摆成了一条长龙,阵势不可谓不大。
江山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队伍慢慢消失在眼前,一把薅过郦阳,没精打采的道:“你咋还有力气哭呢别哭了,陪我说说话吧!”
当娘的连哭都不敢哭,心里得有多苦!
暗一拧眉道:“还是要多留意一点,南辰国制造的毒烟和毒雾很厉害,不能轻敌!”
“呜呜,淮儿,我该怎么向你娘和外祖母交待呀,可心疼死义母了!”
“要不还得说咱都是沾了傅大将军的光用了那么多的冰块储存肉菜,得多少钱,想想都吓死个人了!”
大丫环三书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说道:“殿下,您可心疼心疼淮世子吧,再撑下去世子该闹肚子了!”
江淮大口吃喝,郦阳帮他布的菜、盛的汤一口没剩全吃进肚子里了!
“淮儿,你记住了,义母不要什么里子面子,义母只要你好好儿的,回来的时候不能少一根头发丝儿!你替容国公府扛下了这么重的担子,又要替义母维护皇家的颜面,义母心里疼呀!淮儿呀,我可怜的淮儿呀!”
另一个小兵大口咬了一口香喷喷的肉包子,含糊不清的道:“想的挺美!要不是跟着傅大将军,别说是牛肉,咱连肉沫星子都见不着!”
暗一目不斜视的走进帐内,没什么表情的扔下一句话,“招子放亮了!”
江淮轻抚着郦阳的后背,嘻嘻笑道:“义母,您小瞧淮儿了不是舅舅在马背上的本事可不如我,这一次淮儿一定会把南辰人赶出青牛关三百里外,给义父义母把面子挣的足足的!”
淮儿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又擅长奇门遁甲和机关术,似乎真的是她多虑了!
也顾不得自己伤心不伤心,和江山搀扶着上了马车,你一句我一句絮絮叨叨了起来。
这样一来,他还能瞒过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