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没眼看了,抱着孩子溜了。
江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只看了一眼傅启源微红的脸,便没有勇气再和他呆在这儿了。解释就是掩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如走为上计。
看着江山几乎落荒而逃,傅启源轻轻触了触额头,心头掠过那片温软的触动,心跳越来越快。
他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抿嘴傻傻的笑了起来。
傅书在后面收拾马车里的箱子和包袱,进门看到主子笑的春光灿烂,探头望了望,疑惑的问:“少爷,江姑娘呢我刚才还听到她的声音了。”
焦母远远在里面站着,看见傅书,招了招手,“小书,快进来喝口水!”
“好嘞,老太太!”
客厅里站满了人,宅子里的管家和下人都过来了,江山也不好一个人再躲进房间,只得硬着头皮站到了焦母身后。
傅启源、谢太医、焦母分宾主依次坐着,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傅启源起身给谢太医行了个大礼,慎重的表达了他的谢意。
在一些人的眼里,傅启源的做法会让人产生疑惑,就连江山,也觉得有些不妥。
虽然谢太医是受他所托特意从上京请过来的御医,表达谢意也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他们这些倍受恩惠的人还没有表示呢!
所以江山下意识的望向焦母。
然而焦母什么表示也没有,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客套。
甚至傅书道明了傅启源新任知县的身份,她也只是坐着微微欠了欠身。
下人们既惊且喜,原来这件神仙一般的公子竟是他们的新任父母官,还与主家的太太和小姐的关系这么好,是不是代表他们也跟当官的扯上关系了
焦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身为父母官,傅启源理当前往视察、慰问。这一次,他不但表明了身份,还以官府的名义给焦家送来了铺子被烧毁的补偿。
铺子是江山租的,里面一应装潢、家具、食材、现银都烧没了,焦家还赔给铺子的主人三百两银子,前前后后已经损失了一千多两银子。且乔石还在医治,所用都是上好的药材,加上诊费和药材费,江山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
但她心知肚明,官府不可能真的拿钱补贴给他们,这些银钱只可能是傅启源的私产,只是冠上了官府的名义,好让他们没有心理负担。
没等焦母开口,江山抢先说道:“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钱我们不能收。”
她很冷静的分析着:“大人初到古阳县上任,对古阳县的财力、物力尚不了解,古阳县的建设与发展需要大量的财物支撑,而这些财物是古阳县的所有民众共同生产、创造出来的,江山无功无绩,不能独拿这笔钱!”
傅启源心头大震,对江山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转而向焦母求助。
焦母沉思片刻,道:“山儿说的对,我们开了一个铺子,就能再开一个铺子,大不了从头再来,再苦再累,总能熬过去。”
只怕是要委屈家里这些下人了,他们的月饷可能要晚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