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脸色又变了。
幸好波波又压低声音解释:“他们一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对付。”
这句话说完,她的人就倒了下去。
她的人一倒下,门就开了。
一阵脚步声响过,外面果然有两个人冲了进去,一个人身材又矮又壮,显然就是老铁。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波波,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话是问阿旺的,但他的眼睛,却还是盯在波波的乳房上。
很少有人看见过如此美丽的乳房。
阿旺的脸色发青,吃吃道:“她……她好像突然病了。”
老铁冷笑,道:“是她病了,还是你病了”
“我……我没有病。”
老铁道:“你若没有病,怎么敢打她的主意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他果然以为阿旺对波波非礼。
站在门口的一个麻子,眼睛也盯着波波的胸膛,冷笑道:“看不出这小子长得虽老实,胆子却不小。”
老铁道:“你先带他出去看住他,我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波波还在晕迷着,留在这里面的人,多少总有点便宜占的。
波波的胸膛,现在就像是个完全不设防的城市,要占领这城市并不困难。
麻子虽然不愿意,但老铁显然是他们的老大,他不愿意也不行。
他只有将一肚子气出在阿旺身上,走过去伸手就给了阿旺个大耳光。
“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跟我走”
阿旺垂着头,走出去。
他也有一肚子气,可是他还不敢动手。
等他们走出去,老铁的眼睛里已像是要冒出火来,俯下身,伸出了手。
波波动也不动,就让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乳房。
无论谁都难免偶尔被狗咬一口的。
老铁整个人都软了,但两腿间却有个地方,起了种明显的变化。
波波突然用出全身力气,飞起一脚,向他这地方踢了过去。
老铁一声惨呼,整个人立刻虾米般弯了下去,用手捧住那地方。
波波已跳起来,按住他的头,用膝盖撞上去。
这次老铁连惨呼都没有发出来,他晕过去时,脸上就像是倒翻了瓶西红柿酱。
第一声惨呼时,麻子刚押着阿旺走到通道尽头。
听见这声惨呼,他立刻转身奔回。
但这时阿旺已从靴筒里抽出柄匕首,一下子从他脊椎旁的后心上刺了进去。
阿旺虽然并不是凶狠的人,但毕竟已在这圈子里混了两年。
要怎么样用刀,他早已学会。
何况他对这麻子怀恨已不止一天,有一天他睡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这麻子竟在解他的裤带。
他本就是个不难看的小伙子,男人本就不一定喜欢女人的。
麻子倒下去时,波波已奔出来。
阿旺拔出了刀,看见刀上血,手才开始发抖。
波波知道现在他正是最需要鼓励的时候,立刻赶过去握住他的手:“想不到你是这么勇敢的人,我一定永远忘不了你的。”
阿旺果然笑了,笑得虽勉强,却总是在笑:“我也想不到你真能对付老铁。”
波波嫣然道:“你若以为我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你就错了,我也有两下子的。”
她对自己的身手,忽然又有了信心,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总可以帮罗烈一臂之力。
她拉紧了阿旺的手:“我们快上去。”
阿旺点点头,眼睛忍不住往她胸膛上看了两眼:“你的衣服……”
波波嫣然道:“你替我拉起来好不好”
阿旺的脸又红了,正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替她拉上衣服。
就在这时,突然有寒光一闪。
一柄斧头从后面飞过来,正好劈在阿旺的头顶上。
鲜血飞溅而出,红得可怕。
阿旺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来,就已倒下,倒在波波脚下。
波波的脸色也发青,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长着满脸大胡子的人,正慢慢地走过来,手里还握住柄斧头……
【第十四章】扭转
十二点四十五分。
一个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侍役,用一双很漂亮的手,在替罗烈斟酒。
他的手已从罗烈肩后伸过来,是用两只手捧住酒壶的。
黑豹虽然没有看他,却知道只要这两只手一分开,就会有条钢丝绞索勒上罗烈的咽喉。
他看过秦松被绞杀时的样子。
他相信陈静绝不会失手。
谁知道这时罗烈却突然站起来,从裤袋里拿出块手帕,擦了擦嘴。
然后他又坐下。
但这时机会已错过,酒已斟满,陈静的手只好收了回去。
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他知道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一杯酒很快就要喝完的。
黑豹也知道,他已准备只要酒一斟满,他就立刻要罗烈干杯。
这时陈静已走到他身后,在替他斟酒。
黑豹看到这双很漂亮的手从自己肩后伸出来,心中忽然有了种很奇怪的想法……
就在这时,陈静的手已分开,手里的酒壶“当”地掉在桌上。
他手里已赫然多了条钢丝绞索,用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往黑豹的脖子上勒了过来。
无论谁也想不到这一个变化,但陈静自己却也没有想到一件事。
他想不到自己也有失手的时候。
黑豹的反应,更快得令人无法想象。
他突然低下头,张开口,用牙齿咬住了那条钢丝绞索。
他的手又向后撞去,一个肘拳,打在陈静的小腹上。
陈静立刻疼得弯下了腰,“砰”地头撞着了桌子。
黑豹的另一只手,已闪电般劈下,劈在他左颈后的大动脉上。
陈静倒下去时,整个人都已软得像是个被倒空了的麻袋。
大藏静静地看着,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罗烈也在静静地看着,脸上也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变化他竟似并不觉得意外。
黑豹抬起了头,看着他们,脸上居然也完全没有表情。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面坐着,对着看,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开口。
客厅里忽然变得静寂如坟墓。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豹忽然自己倒了杯酒,向大藏举杯:“我敬你。”
大藏也举起了酒杯,道:“干杯”
“当然干杯!”
“为什么干杯”
“为你!”黑豹一饮而尽,“我佩服你。”
大藏笑了笑:“我也佩服你。”
“哦”
“我想不到陈静会失手的。”大藏微笑着,“我对他一向很有信心。”
“我也想不到你敢冒这种险。”
“哦”
“你自己也说过,无论谁要杀人,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大藏承认:“我说过。”
“你敢冒这种险,当然有原因。”
大藏也承认。
黑豹突然转过头,盯着罗烈:“原因就是你”
罗烈笑了笑。
黑豹冷冷地道:“若不是有你在后面撑腰,他绝不敢冒这种险的。因为他也知道,只要陈静一失手,他们两个都非死不可。”
罗烈并不想否认,也不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