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七种武器4:愤怒的小马七杀手
四四方方的提盒,是用福州漆木做成的,非常精致考究。
孔兰君道:“替我打开盖子。”
掀起盖子,食盒里用白绫垫着底,摆着四样下酒菜,一盘竹节小馒头,一壶酒。
酒是杭州最出名的“善酿”,四道菜是醮鱼、糟鸡、无锡的酱鸭和肉骨头。
孔兰君道:“替我倒酒。”
柳长街双手捧起酒壶,倒了杯酒,忽然发现自己也饿了。
可惜酒杯只有一只,筷子也只有一双,他只有在旁边看着。
孔兰君喝了两杯酒,每样菜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放下筷子,忽然道:“倒掉。”
柳长街道:“倒掉把什么东西倒掉”
孔兰君道:“这些东西全都倒掉。”
柳长街道:“为什么要倒掉”
孔兰君道:“因为我已吃过了。”
柳长街道:“可是我还饿着。”
孔兰君道:“像你这样的人,饿个三五天,也饿不死的。”
柳长街道:“既然有东西可吃,为什么要挨饿”
孔兰君冷冷道:“因为我吃过的东西,谁也不能碰。”
柳长街看着她,看了半天,道:“你的人也不能碰”
孔兰君道:“不能。”
柳长街道:“从来也没有人碰过你”
孔兰君沉下脸,道:“那是我的事,你根本管不着。”
柳长街道:“但我的事你却要管”
孔兰君道:“不错。”
柳长街道:“你叫我站着,我就得站着,叫我看,我就得看”
孔兰君道:“不错。”
柳长街道:“你不许我去盯梢,我就不能去,不许我碰你,我就不能碰”
孔兰君道:“不错。”
柳长街看着她,又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孔兰君冷冷道:“我不许你笑的时候,你也不准笑。”
柳长街道:“因为我是你的奴才”
孔兰君道:“你现在总算明白了。”
柳长街道:“只可惜你却有件事不明白。”
孔兰君道:“什么事”
柳长街道:“我也是个人,我这人做事一向都喜欢用自己的法子,譬如说……”
孔兰君道:“譬如说什么”
柳长街道:“我若想喝酒的时候,我就喝。”
他居然真的把那壶酒拿起来,对着嘴喝下去。
孔兰君脸已气白了,不停地冷笑,道:“看来你只怕已想死。”
柳长街笑了笑,道:“我一点也不想死,只不过想碰碰你。”
孔兰君怒道:“你敢!”
柳长街道:“我不敢”
他的手突然伸出,去摸孔兰君。
孔兰君的反应当然不慢,“孔雀仙子”本就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几位女子高手其中之一。
她骄傲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柳长街的手刚伸出,她的手也已斜斜挑起,十指尖尖,就宛如十口利剑,闪电般划向柳长街的脉门。
她的出手当然很快,而且招式灵活,其中显然还藏着无穷变化。
只可惜她所有的变化连一招都没有使出来。
柳长街的手腕,就好像是突然间一下子折断了,一双手竟从最不可想象的方向一弯一扭,忽然间已扣住了孔兰君的脉门。
孔兰君从来也想不到一个人的手能这么样变化出招,大惊之下,还来不及去想应该怎么样应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已被提起,在空中一翻一转,竟已被柳长街按在石头上。
柳长街悠然地道:“你猜不猜得出我现在想干什么”
孔兰君猜不出。
她简直连做梦都想不到。
柳长街道:“现在我只想脱下你的裤子来,打你的屁股。”
孔兰君吓得连嗓子都哑了:“你……你敢”
她还以为柳长街绝不敢的,她做梦也想不到真的有男人敢这样对付她。
可惜她忘了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人根本不是人。”
只听“啪,啪,啪”三声响,柳长街竟真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三下。
他打得并不重,可是孔兰君却已被打得连动都不能动了。
柳长街笑道:“其实我现在还可以再做一两样别的事,只可惜我已没兴趣了。”
他仰天大笑了两声,居然就这么样扬长而去,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孔兰君虽然用力咬着牙,眼泪还是忍不住一连串流下,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柳长街,你这畜生,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你……你简直不是人。”
柳长街头也不回,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是。”
【第五章】相思令人老
01
酒楼里灯火辉煌。
刚来的那两个伙计,正在摆杯筷,另外七个浓妆少女,一排坐在靠椅上,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在想心事。
拆房子的人还没有来,柳长街却来了。
孔兰君叫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千万别到这里来。
他偏偏要来。
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法子。
看见他走进来,每个人全都怔住——这个人好像不是他们在等的人。
除了他们在等的人之外,别的人本不该来的。
柳长街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入,在他们刚摆好杯筷的位子上坐下,道:“先来四个冷盆,四个热炒,再来五斤‘加饭’。”
“加饭”也是杭州的名酒,据有经验的人说,比“善酿”还过瘾。
伙计怔在旁边,也不知是去倒酒的好,还是不去的好。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酒楼,但柳长街却硬是要将这里当作普通的酒楼,而且还在向那七个大姑娘微笑着招手,道:“快来,全部来陪我喝酒,男人喝酒的时候若没有女人陪着,就好像菜里没有放盐一样。”
大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也全都怔住。
柳长街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怕什么,快过来。”
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个人娇笑着道:“我来了!”
笑声响起的时候,还在门外很远的地方,等到三个字说完,她的人果然已来了,就像是一阵风,忽然间飘了进来,忽然间就已坐在柳长街旁边。
来的当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美的女人,不但美,而且媚,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已媚到人的骨子里去。
随便你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她从头到脚都是个女人,每分每寸都是女人。
柳长街看着她,忽然笑道:“我是要女人来陪我喝酒的。”
这女人媚笑道:“你看不出我是个女人”
柳长街道:“这么样我看不出。”
这女人道:“要怎么样你才看得出”
柳长街道:“要脱光了我才看得出。”
这女人脸色变了变,又吃吃地笑了。
只听门外一个人道:“看来这位朋友对女人的经验一定很丰富,假女人是万万瞒不过他的。”
两句话刚说完,屋子里忽然又多了五个人。
一个脸色惨白,服饰华丽,胡子刮得很干净,眼角却已有皱纹的中年人,果然就是“小五通”唐青。
一个铁塔般的和尚,当然就是铁和尚。
“鬼流星”单一飞和“勾魂”老赵,全都又病又老,带着三分鬼气,七分杀气。
令柳长街想不到的是,李大狗居然是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只不过满脸都是伤疤,耳朵也掉了半个。
胡月儿果然没有猜错,连一个都没有猜错。
但柳长街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一共只说出了六个人,并不是七个。
现在来的人也只有六个。
还有一个人是谁
胡月儿为什么没有说
这人为什么没有来
五个人里,只有唐青脸上带着微笑,刚才说话的人,显然就是他。
柳长街也笑道:“阁下对女人的经验,只怕也不比我差的。”
唐青道:“你认得我”
柳长街道:“若是不认得,又怎么知道阁下对女人的经验也很丰富”
唐青的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柳长街道:“我是来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