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冬日寒冷

如懿来到慈宁宫外，还未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阵阵欢笑声。

她脚步微顿，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想到福珈姑姑所说，皇贵妃也在里头，太后现在正高兴着。

掀开珠帘，只见魏嬿婉正坐在太后身侧，一袭藕荷色旗装衬得她肤若凝脂。

见如懿进来，她微微颔首，眉梢之间满是得意。

太后怀里抱着个白胖的婴孩，正拿着拨浪鼓逗弄，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

“臣妾给太后请安，皇贵妃万安。“如懿福身行礼，目光却忍不住落在那婴孩身上。

那藕节似的小胳膊让她想起自己终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心口像被针扎似的疼。

“快起来吧。“太后头也不抬地说，“你来得正好，瞧瞧璟宁多招人疼。“

嬿婉笑道：“璟宁每次来太后着都特别高兴呢。”

如懿强撑着笑意，将经幡呈上：“这是臣妾亲手绣的《金刚经》全文，特来献给太后祈福。“

福珈上前接过经幡时，太后才抬眼瞥了瞥：“难为你费心，收着吧。“说罢又低头逗弄孩子。

如懿看着被随意搁置的经幡，想起自己熬了整整七个夜晚，手指被丝线勒出的血痕。她轻声道：“这经幡若供在宝华殿......“

“你有心了。“太后打断她，捏着璟宁的小手说，“瞧瞧这小手，都有劲啊。“说罢，发出阵阵笑声。

如懿今日来本是想借旧情打动太后，可魏嬿婉在场，有些话便不好开口了。

她勉强笑道：“说起孩子，臣妾记得当年在潜邸时......“

话才刚起头，殿内突然响起一阵婴孩的啼哭声。

只见璟宁在太后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后鬓边的东珠步摇，两只小肉手不停地向上抓挠，却怎么也够不着那串晃动的珍珠。

“哎哟，这是怎么了？“太后笑着偏了偏头，那串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璟宁见状更着急了，小脸憋得通红，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抓得更起劲了。

嬿婉连忙起身，拿出一个鎏金铃铛：“璟宁乖，看这个...“

她熟练地晃动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璟宁根本不理会，依旧执着地盯着太后头上的珍珠，眼看就要放声大哭。

太后被逗得直乐：“这孩子，倒是个有主见的。“

说着竟真的取下步摇，将那颗最大的东珠放在璟宁手心。

小家伙立刻破涕为笑，攥着珍珠往嘴里塞。

如懿僵立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喉间仿佛堵了团棉花。

她本想再多坐一会，哪怕是在太后面前诉说一下对皇上的思念，对过往旧事的怀念。

却不知怎么了，怎么也坐不下去了。

“臣妾...先行告退。“她终是福了福身。

走出慈宁宫时，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如懿却感受不到半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