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柒柒直起腰，笑得明朗。“这样看起来我们更像是同种人了。”

面对着那闪烁到仿佛发着光的笑容，柳臻沉默了一瞬。

唇角不自觉地同样上扬了些，他刚想应和一句“好像是这样”，只是音都还没有发出来，温柒柒的身后就忽地传来了声音——

“秦......”

开口的......居然是那位社长小姐！

温柒柒猛地回头看去。

逆着暖阳，女孩微微抬起头，目光恍惚地落在温柒柒身上，唇角轻轻张开，似乎是在拼尽全力说出想要表达出口的话：

“秦......”

柳臻忽地一顿：“我想起来了，她是秦家的，秦......”

“秦颖姣。”

柳臻眸光里满是诧异。

因为......

说出这个名字的并不是站在写生社团之中的社长小姐本人。

而是......

温柒柒。

“你不是不知道——”

“她告诉我的。”

温柒柒声音很轻。

“我会读一些唇语，她一直在重复的词......”

温柒柒回头看柳臻，嘴角的笑莫名有几分凄楚，“就是她的名字。”

终于被赋予了名字的社长小姐向着这边歪头会心一笑，又张了张嘴。

“她这次说什么？”

“这次......”

温柒柒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或又是夹杂着更复杂的情感：

“她说......”

“‘可以成为朋友么’......”

“‘是你邀请的我，温柒柒......要做数’......”

—

“所以你们这样就算交上朋友了？”

去教学楼的路上，小猫咪悠悠转醒了，柳臻一边在尽职尽责安抚着，一边顺道问着温柒柒。

温柒柒摇晃了两下手机：“联系方式都没有办法加到，真的算交上朋友了么？”

“那也没办法的吧，毕竟......”

柳臻想了想：“她能和你说上话，已经是很违背这个世界规则的违规操作了吧？”

“那倒也是。”

“只是......”

温柒柒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这次......和之前出现差别的人那么多呢......为什么捏......”

她嘟嘟的声音很小，又离得远，柳臻没能听清，只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提醒她：

“对了温小姐。”

“嗯？”

“策哥这两天好像就要回国了。”

明明是端木云策交代的最重要的事，但......

却被柳臻放到了临别前最后几句来交代。

这样的刻意所为何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温柒柒有点意外：“嗯？”

说实话，由于两人没有联系方式，她还真不知晓对方出国了的消息。

但说起来也很奇怪诶。

明明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方式。

端木云策又很多次都能很凑巧地与她偶遇。

又问了几句端木云策的近况，确定他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只是在国外散散心很安全之后，温柒柒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傻大美还是按照他原本的生活轨迹好好活着，那就是很不错的消息。

柳臻还想着再同温柒柒说些其他的，一条消息铃声打断了两人的通话。

温柒柒低头。

发来消息的是陈曦。

自之前由于父亲病重和林薇雪分到一个病房被侮辱后由温柒柒顺手解救出来之后，她毕了业之后便一直跟着她。

温柒柒对她的要求很简单。

在你擅长的行业基础上，去尝试做一个完美的情报探子。

陈曦原本是被温柒柒安插在端木家的。

只是后来因为端木家当家做主的端木云璟长时间不在家，再加上小少爷端木云策每天的活动又好像表现得像是为情所困。

从那里能探寻到的关于端木家想要对沈家下手的秘密，少之甚少。

所以后来，温柒柒就给陈曦换了个位置——

沪市。

萧潜之前提到过梵卓可能存在的城市。

“小姐，您要找的人，我寻到了个大致的位置。”

连带着的还有几张偷拍的照片。

虽然很模糊。

但专属于梵卓那种古铜色偏黑的皮肤，好认的很。

温柒柒只是稍稍放大了些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只是看起来。

他不像是在普通角色上存活下来，倒像是......在一个宗教家族。

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奇怪。

不像是个现代人。

倒像是什么民国期间的文人雅客。

身上属于时空局探员的暴戾气息完全被身上那套温雅的服饰所柔化，就连抬眸间都莫名让人有了种......

慈眉善目的错觉感。

“这位就是.....你之前要找的那个人？”

由于温柒柒没有刻意避讳，柳臻很清楚就看见了照片上正在俯首向着佛像微微倾身双手合十看起来极为虔诚的黑皮男人。

“嗯。”

温柒柒只来得及简短地回复他一句，目光就被几张照片上屡次出现的几个人影所吸引，打字问了过去:

“有人在跟踪你？”

对方回应得很快:“小姐放心，是二爷派过来协助的人。”

二哥？

温柒柒不解。

陈曦又发来了新的消息:“二爷似乎正好在沪市的周边城市忙工作，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早早地派了这些人过来帮忙为小姐跟进线索。”

温柒柒若有所思。

她顿了顿，忽然发了句话过去:“把你这几天拍到的关于梵卓的照片都发给我。”

“有古怪？”

柳臻询问。

温柒柒随意地翻了两张，语气平缓:

“嗯……梵卓他应该……”

“已经注意到偷拍他的镜头了。”

“这些照片上的样子，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

“他在等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