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冰凉的手指尖被宽厚而滚热的手掌紧紧包围住。

他握得很用力。

像是珍视什么转瞬即逝的美好一般。

额头也不自觉与对方相抵。

他轻笑一声，耍赖般地蹭了蹭她，声音低沉带着些不以为然的调侃：“说什么做利剑的，你怎么也玩得这么中二了。”

温柒柒推不开这只寻求安慰的大猫，只能小声嘟囔：“不是你小时候教我的么？”

“嗯？”

沈允抬眸。

少女声色轻柔，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你亲口对我说过的。就算不在沈家，就算前路未卜，就算你也不能确保我的性命，但你还是会做好我的匕首，谁敢来伤害我，你就给他两刀。”

“现在也是一样的，三哥。”

“利剑也好，匕首也罢，只要能成就你，其他的牺牲都不值一提。”

男人怔了一瞬，目光深深地锁住她。

他忽地想起了儿时某个黑夜。

那是他们刚经历过车祸被劫掠逃跑的那个夜晚。

燃起的微妙火星。

低垂着泪眼给他包扎伤口的少女。

他持在手中握紧到发抖的匕首。

以及一句意识不清但坚定不移的表态：“就算是拼上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柒柒。”

回忆中断，原本轻佻的神色从他眸中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浮现又消散。

喉结轻滚，微微垂眸，男人漆黑的眸中映着一片涟漪，掩饰性地轻嗤一声：“小时候的事你这小脑袋瓜记得倒是蛮清。”

话虽这样说，他却没松开手，反倒手指收紧了一分，耳尖也隐约泛起了一抹薄红：“你这样念着我，我会舍不得放你走的，柒柒……”

少女意识到哪里不对，把沈允的脑袋捧起来，皱着眉：“什么东东？”

【？别告诉我，三哥你跟五哥偷偷学坏了，也玩什么囚禁强制爱这种戏码】

男人挑了挑眉，想要撇开头但又没挣脱开突然大力的温柒柒，只是尝试再次耍赖：“我们就这样，一直守在彼此身边，好不好？”

“当然啦，快收拾收拾，你订的花花草草应该都送到家了吧，快回家啦！”

他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试探：“真的？”

温柒柒不理解，拽着他起来：“我骗你干嘛？”

男人任由她拉扯着，眸中的光芒骤然而亮，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带了点得意又隐约透着几分满足。

他指的是终生。

她以为的也是终生。

只是。

一个藏了私心，求得是“不要为了别人抛弃了我”。

一个天真地以为相守相伴是兄妹的本分。

—

王队在门口站了许久。

终于盼到两人出来了。

走出训练室的路上他支支吾吾，明明到了下班点儿却还旁敲侧击着想让沈允进一步说话。

“一队……想和沈允老师您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