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午了，一个顾客都没有。

掌柜实在坐不住了。

随便招呼一个伙计，出门查探。

伙计都睡懵了，口水将衣袖浸湿一大片，茫然的抬起头，“掌柜的，你叫我？”

“对！今天没生意，你们都看不到吗？再不去探探情况，晚上交账的时候我怎么交代啊？”

留着胡须的老掌柜嗓门突然拔高。

他就是一个东家雇来看店、算账的。

每天晚上要拿着账簿，到东家府里报账。

平时赚的盆满钵满，几千两银子拿过去。

今天拎着账簿，空两个爪子？

怎么交代啊？

总得有个理由吧？

“诶！好嘞！我这就去！”

为了避免继续被骂，被点名的伙计扣上小帽，屁颠的跑了出去。

知道掌柜心情不好，其他伙计也不敢再睡了。

都给自己找点活干。

理理货、扫扫地，总得让自己看起来在忙才行！

掌柜的则是站在门口继续张望！

观察了半晌，还真就有点结果。

发现妇人们一个个拎着个小包裹，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路过的时候，还特意指着他们店铺牌匾直撇嘴！

这就很奇怪了！

他们可是整个集贤县……不……整个天启最有名的布庄。

分店就高达十几家。

勋贵富户们的料子几乎都是从他家出去的。

偶尔还能接到宫里的单子！

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妇人们打从门前过，一个个都会露出羡慕又渴望的眼神。

今天怎么突然都变成了鄙夷的神色？

好像他们店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伙计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

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着，还摔了个狗吃屎。

疼的龇牙咧嘴！

“怎么了？怎么了？”

他这一喊，所有人都慌了神，赶紧聚了过来。

伙计因为摔的太疼，暂时无法开口。

掌柜就胡乱猜测起来，“是不是有异族入侵，要打仗了，勋贵们收到消息，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什么？要打仗了？”

他这么一说，伙计们就更慌了。

有两个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要跑了！

然而，打探消息的伙计则是捂着流血的鼻子，连连摇头，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那是……陛下出巡？”

掌柜再度猜测。

估摸着也就只有发生这种大事，才能导致一向火爆的店铺如此冷清。

可话才刚出口，他自己就否定了，“不可能！陛下身子骨欠佳，这等寒冬腊月，怎么可能出巡呢？”

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最后实在没耐心了，喝令其他伙计，“去给他倒杯水，缓一缓，赶紧说，真是急死个人！”

“是！”

其他伙计赶紧去办。

一杯混着血腥味儿的温水喝下以后，确实比之前有所缓解。

小五忍着疼痛，开口说道：“是……是超市！”

“超市？超市怎么了？”

“超市……超市开始卖布了！”

费了半天劲，总算将情况表达清楚了。

然而，掌柜听到这话，不仅不着急，反倒松了口气。

“我当什么呢！原来是秦墨那小子啊！不足为惧！”

“上次不也弄出一堆花布，惹的众多百姓去买？”

“放心吧！不影响咱们做那些勋贵的生意……！”

掌柜捋着胡须，老神在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