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他是参照重庆烤鱼的做法。
把鱼在火炭烤成两面焦黄,再下一些配料,按孙曼宁的说辞:天啊!怎么这么好吃?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狼吞虎咽,这姑娘舌头都差点吃掉了。
李恒挑一块好的鱼肉夹给麦穗,“我难得做一顿夜宵,你也多吃点。”
“好。”麦穗应声。
在农家院子里,左右各点一个蚊香,三人边吃边聊,到很晚才睡。
期间,李恒问两女,“几天后,我要回沪市,你们一块吗?”
孙曼宁蠢蠢欲动,但看到麦穗拒绝后,就特讲义气地说:老娘要留下来陪闺蜜,恒大爷你自个去吧。
晚上,洗漱完后,孙曼宁以太困为由,直接钻进了房间,门一关,把整个世界留给了那对狗男女。
能不是那对狗男女吗?
今天下午她在水库边多无聊啊,守人家大叔钓鱼守了两个多小时,蚊子都拍死十多只。而那对狗男女在干什么?在水果林莺莺燕燕快活咧。
气人的是,她还得给两人放哨,防止别个去林子里打搅两人,真是操碎了心。
所以,老娘偷偷骂你们一句狗男女怎么了?对吧。
孙曼宁一走,李恒问她,“困不困?”
“还好。”麦穗娇柔说。
李恒伸手。
麦穗笑笑,没接,越过他,往前走了去。
来到院子外面,李恒道:“今晚的月亮真圆。”
麦穗抬头仰望天空,笑开了,这哪里来的月亮?都快要下雨了。
李恒盯着她:“我说的是心中的月亮。”
一直暗恋他的麦穗一时有点难受不住这种土味情话,脸上爬满羞意,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水库边。
此时有人在边上捞虾米,捡田螺,抓青蛙的,还有往竹盏的,一眼望去有10
多个手电筒在水库边游代。
听,竹盏就是一种陷阱,相当于后世的地笼,专门捕捉泥鳅黄鳝用的。
围绕水库转一圈,两人花高价从一老乡那里买了点新鲜黄鳝,留着明天吃。
有好几波人问麦穗:这是你对象吗?
麦穗回答说,这是我外婆家的亲戚,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有太多的贪恋,不求光明正大,只要每一天能见到他就很好了。
回到屋里,麦穗把黄鳝放入一水桶中,对他说:“我们也睡吧,不早了。”
四目相视一会,李恒道声好,回了自己房间。
这个晚上,外面果然下雨了,天雷滚滚,好似天地间出了什么不公正的事件一样。
听到雷声,麦穗半夜爬了起来。
同床的孙曼宁也被炸雷惊醒了,问她:“麦穗,你去哪?”
“打雷了,我去陪陪他。”麦穗下床找鞋。
闻言,孙曼宁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疯狂嫉妒李恒那小子哇!要是自己是男人,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子这样爱自己,是多么幸福啊!
那小子命咋就这么好呢!
孙曼宁不满地嘀咕嘀咕,却没跟过去。
“咚咚咚!”
麦穗试图敲门,但没反应,窗外的雷声太大了。
犹豫一会,麦穗还是推开门探头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某人半靠在床头。
她关上门,走过去关心问:“又做噩梦了?”
李恒没做声,朝她伸出双手。
黑夜中,闪电透过窗户照亮两人一瞬,随即又陷入黑暗。
麦穗迟疑片刻,随后深吸口气,脱鞋上床,很是乖巧地缩到了他双手间,然后被一股力气带到了他怀里。
闻着男人散发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麦穗微仰头,小声央求:“你说句话,我担心你。”
李恒低头,下巴顶在她脑门上,“没事。”
麦穗伸手摸摸他额头,“都出汗了。”
李恒道:“热的。”
麦穗没信这话,因为虽然这是老家的旧房子,但麦家人偶会会回来住一段时间,都花钱装了空调的,咋热?
不过她也没去点破,而是用衣袖帮他指了楷。
感受到她的温柔动作,李恒道:“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麦穗问:“几点了?”
李恒拿过床头柜的手表,“3点49。”
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麦穗没拒绝,答应了下来。
昨天下午她还在想同床共枕的事情,没想到天意来得如此之快,晚上就和他呆在了一床。
躺在他怀里,两人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一直在聊天,聊高中,聊小时候,聊理想,直到某一瞬,她背后传来异样,两人的谈话才夏然而止。
都是成年人了,都上过生物课,很多东西无师自通,她自然知晓背后是什么?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但雷声依旧,轰隆隆一道比一道大,没多会暴雨倾盆而下,打在屋檐廊角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就在她发呆之际,一只手突然伸进了她的睡衣中,麦穗精神一震,双手下意识要去阻止。
可才碰到他的手,又停了下来。
李恒在她耳边说:“别紧张,我就待一会。”
他的手放在她小腹位置,尔后一动不动。
麦穗把头往后靠了靠,主动侧头吻了他一下,尔后轻轻说:“李恒,吻我吧。”
她很紧张,她声音在发颤,但却主动寻求亲吻,就是希望他彻底放松下来。
李恒明悟她的好意,几秒后,吻住了她。
这一天下来,两人这是第二次接吻了,一次比一次缠绵,一次比一次默契。
足足斗嘴10多分钟,两人才分开。
藕断丝连,麦穗柔声说:“这是以前我从不敢想象的幸福,谢谢你。”
李恒用手指封住她的红唇,“别说了,我快犯罪了。”
麦穗清楚自己身体对男人的吸引力,听到这话喜忧参半,几度欲言又止,却不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最终陷入了沉默。
李恒的右手仍在她小腹位置没动过,忽地鬼使神差来一句:“你的身材真好。”
黑暗中,麦穗仿佛消失了一般,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恒回过神问:“你在想什么?”
麦穗沉吟些许,“能说吗?”
李恒道:“你说。”
麦穗不好意思说:“我想到了宋妤。”
李恒愣住。
话到这,两人中断了。
一个没问,一个也没主动再说。
又过了会,她说:“你在想什么?”
李恒从心讲:“我快要自燃了,我在克制欲望。”
麦穗听得身体发烫,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已惹来的,随后她离开他怀中,平静地躺到了旁边。两人身体不再有任何接触。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过去了,清晨的暴雨来得快去得快,当外面天色蒙蒙亮时,李恒一骨碌下了床,准备去晨跑,准备用运动释放自己多余的精力。
老实讲,今晚床上是麦穗,是这个前世今生一直爱自己的女人。他才特别尊重她。
如果换个其她女人试试,都躺他怀里了,绝对不会这么规矩。
其实,在欲望的冲击下,他今晚有一段时间是动了歪心思的,伸手放到她腹部就是一种试探。
如果她默许,不反抗,他会进一步加大力度。
而她的本能反应,唤醒了李恒的理智,以至于他后面一直在咬牙强忍着。
麦穗一直没合眼,也无形跟了出来。
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朝水库边跑了去。
之所以去水库,是因为别的地方大雨过后全是泥泞,鞋子会陷进去。而水库边清一色草皮,非常适合跑步。
水库比较大,围绕跑一圈要10多分钟,跑到第5圈时,两人都有点累了,速度缓了下来。
麦穗忽地开口:“对不起。”
没错儿,她在道歉,为昨晚惹火了他、却没有让他释放火气,她为此很歉疚一通跑,李恒对女人那点念想短时间内全跑完了,气喘吁吁地捉了捉她手心:“你是麦穗,不需要向我道歉。”
向前跑出10多米,他补充道:“以后不许说了。”
麦穗懂他心意,柔媚一笑说:“好。”
当路上开始出现人影时,李恒猛地停住脚步,目光在她身上扫一眼,
道:“我们回去吧。”
麦穗低头扫眼自身,才发现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湿漉漉地贴着曼妙曲线,
十分诱惑。顿时明白过来,他生了私心,把自己当成了禁离。
思及此,麦穗望着前面的背影,心情莫名开阔。
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越来越在乎自己了。
回到家,李恒并没有急着洗澡,而是先做了早餐,菜很简单,爆炒黄鳝,辣椒炒肉,长豆角,还有一个蛋花汤。
菜虽简朴,可三人却抢着吃,像小孩子一样高兴极了。
饭后,他们选择骑自行车兜风,三人手牵手一字排开,在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回头率爆高!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沉浸在无拘无束的三人还没回过神,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时分,麦冬开面包车接三人回县城。
晚餐又是大餐,这次李恒和麦冬虽然喝酒,但比较节制,喝到差不多了时就停手。
麦母给李恒夹菜:“李恒,沪市离得远,以后在学校麻烦你多多照顾下麦穗和曼宁,两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们做父母的总是有些担心。”
照顾?
照顾个屁啊照顾,阿姨你晓不晓得,你女儿昨晚都主动照顾到他床上去了哩,哪天知道真相就等着哭吧啊,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孙曼宁心里叻逼叻逼。
“矣,请阿姨放心,凭借我们的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李恒保证道。
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饭过后,麦冬开车送三人去邵市。
临分别前,逮着单独相处的机会,麦穗对他说:“这两天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她这是大实话。
这两天是她有记忆以来最开心的时光,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完美,虽然她的心结依然在,虽然前天晚上辜负了他,可仍旧无法阻挡其在麦穗心中的份量。
眼神交织,李恒缓缓出声:“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果林,我喜欢那。”
一提到果林,她就反射条件想到了两人的吻,想到了在草地上缠抱的场景,
这还是他第一次压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让她永生难忘。
都说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此时脸红红的麦穗煞是魅惑动人,她微昂首:“嗯,你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不远处的麦冬和孙曼宁手拿汽水走了过来,两人适时停止交谈,李恒接过一瓶汽水后,又与麦冬、孙曼宁说叻几句,随后告辞离开,坐上了去长市的班车。
车子使出车站一段距离后,就停在了一岔路口,这里有很多熟客在等车。其中就有今早赶过来的田润娥和李建国两人。
“老爸、老妈,这里。”
李恒探头出去,招呼两人上车。
看到几子在上面,夫妻俩不再犹豫,赶忙提起行李登车。
等到坐好,李恒问田润娥,“老妈,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吧?”
“带了,都在包里,我和你爸已经反复检查过几次。”
想到要去见失散多年的小妹,田润娥是即激动又志志。
激动是要见小妹了。
志芯是这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怕小妹并不想认这门亲事。
李建国知道妻子的心境,安慰一番后对儿子说:“你赵菁阿姨会去济南跟我们汇合,李然估计也会一起,满崽,到时候你替我多多招待她们母女。”
李恒听得好笑,老爸这是怕老妈吃醋呢,提前避嫌呢。
经由长市转乘飞机,等飞到济南找一家旅舍住下时,已经比较晚了。
肚子很饿,晚上外面商店营业的不多,一家三口只能有什么吃什么,没敢挑,旨在吃饱就行。
回到旅舍房间,李建国问:“你那大学同学和她姑姑..:?
李恒道:“出发前,我给同学打了电话,明天她们会过来济南,大概上午11
点左右到。”
田润娥担忧问:“能找到这里吗?”
李恒笑着道:“老妈你不用记挂这些,这家旅舍还是同学姑姑告诉我的,不然我们哪能直奔这里啊?您老放心,她们明天会自动找过来的。”
田润娥又问:“这里离你小姨工作的地方远不远?”
李恒回答:“她姑姑说,离新华书店不是很近,但也谈不上多远,明天人家会带我们过去的。”
田润娥有些过意不去,“非亲非故,这样太麻烦人家了。”
“没事,这份恩情咱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多有多份还给人家就是。”李恒表态。
7月11日。
上午一家三口出门逛了逛,买了几分礼品。
一份买给素未相识的小姨;俩份给魏晓竹和她姑姑;最后两份给赵菁母女俩11点左右,赵菁阿姨和李然来了。前者还是那么丰,快50了一点都不显老态,后者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寒暄一番过后,李恒悄悄问李然:“你不是躲出去了么?”
李然非常坦然:“是躲出去了。先是去了趟京城,后面去了东三省,这个月一直在青岛那边。”
说完,她眼睛滴溜溜在他身上转一圈:“哎,出了那档子事后,我都已经大半年没碰男人了。”
李恒眼皮跳跳,“那你怎么过来的?”
“能怎么办?熬呗!赵安在床上流血把我吓出了心理阴影,现在每看到一个比较中意的男人时,都会考虑对方身子骨耐不耐抗?”李然心有戚戚地说着。
李恒失笑,“那位赵家公子没事了吧?”
李然告诉他:“我一直通过朋友在暗中关注对方,似乎中药调理效果还可以,摆脱了病的皮包骨模样。不过医生说赵安伤到了根本,想要彻底复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恒听得一阵后怕,真他娘的!哪个男人要是招惹了她们母女俩,感觉好像离死不远了啊。
聊了会赵家公子,李然忽地问:“哎,对了,你和赵婉清有联系没?”
李恒摇头,不懂她问这个千什么?
李然围绕他转半圈,一脸不信。
李恒没解释,换个话题:“这边你打算呆多久?”
李然想了想,摇摇头说:“难讲,不知道。出了赵安这档子事,我在陕北那一片已经没了立足之地,虽说事后赵家没有刻意找我,但赵家二房还是跟很多报纸媒体私下打了招呼,没人敢跟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