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禁军跑了过来禀道:“禀李郡王,这些人乃是太仓署众官吏夫役家中的家眷们,其中有老弱病残,还有婴儿妇者,我等实在不便驱赶,还请李郡王行个话。”
“拦着,任何人等不得踏前一步。如有违者,拿下便是。不过,十岁以下的孩童,切忌小心,莫要伤了这些孩童。”李冲元可不会手软。
虽说这些乃是妇孺老弱,可在李冲元的眼中,这些人乃是贪官家眷,享了数年太仓署财货的福,该是赃物赃款的受益者。
即得了好处去,那理该就是从犯。
即是从犯,李冲元可就不会在意这些是妇人还是老弱了。
至于孩童,李冲元到是让禁军们小心一些。
孩子是无罪的,这是李冲元心中的想法。
哪怕他们享受了那些赃物赃款的福,但他们并非有自我行为以及好恶识辨的能力,属于被迫享受者。
自然而然,李冲元一是为了自己不惹上麻烦,二也是潜意识的意识让他如此做法才合理。
禁军得了话,又回了自己的位置,喝声不止。
可禁军的喝声,并没有有效的阻止这些妇孺老弱们的冲击,推着自家哭天喊天般的孩子冲击前来。
李冲元见状,双眼一眯,往前踏步而行。
来到禁军后方两丈外后,李冲元大喝一声,“停下!!!”
李冲元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顿时把众人给喝止住了,纷纷抬眼看向李冲元。
“本郡王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怂恿,又是受了谁的指使前来我太仓署闹事的。你们可知道,冲击衙门本郡王可直接下令拿下你等,甚至无须上报朝廷,本郡王就可以判你们一个流放一千里之罪名。如依然不听劝者,本郡王可视你们的行为为谋反之罪,杀无赦!”李冲元心中很明白,这些人心中一定害怕,也一定恐惧。
自家男人数天未归家,多方求告无门,无缘得见自家男人。
她们更是知道,她们的男人贪赃枉法,被限制在了衙门内,数天不得出衙。
她们更是知道,如罪名一旦下来,她们的男人必当获罪,而她们也逃不掉。
到时候,是判革职查办,还是流放,更或者杀头之罪,她们心中或许能估算得出这个结果的。
而今。
她们数百之数的人跑来这里冲击太仓署,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至于李冲元说她们是受人指使的,她们不会辩白,因为她们自认为是没了办法才选择这么做。
可李冲元的一句视你们的行为为谋反之罪,杀无赦后,所有人都被这一句话给震住了,纷纷往后退了数步。
当然。
哭的依然还在哭,该抽泣的依然抽泣。
李冲元见这些人被自己的话给震住了,心中冷笑道:“本郡王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说出指使者,本郡王可以向你保证,说出指使者之人,你们的男人本郡王定当力保他。可你们要是依然不听劝,依然继续冲击我太仓署衙门的话,本郡王还是那句话,一个谋反之罪名必加在你们的头上,到时候,全家全族皆要被砍了头去。你们好好思量思量我的话,再作选择吧。”
李冲元的话可谓是吓人的。
哪怕这些妇孺老弱们乃是官员的家眷,可依然没有那么强的见识。
一个谋反之罪,也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虽说谋反罪名并非李冲元说了算,但如在李冲元警告之后还依然冲击衙门,又有禁军在的情况之下,李冲元还真能给这些人定一个谋反之罪。
退缩。
害怕。
恐惧。
紧张。
一众妇孺老弱们,被震住了,双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就像是真怕李冲元给他们加一个谋反之罪不可。
而此时。
众妇孺老弱的后方,有一人总是频频的往着与太仓署相隔的秘书省一转角望去,好似在寻找什么似的。
此人的行径,李冲元当然是没有注意到,唐力到是注意到了。
这不。
唐力一注意到此人的行径之后,也不多言,直接闪身而去,往着那转角处奔去。
李冲元见唐力突然离去,有些奇怪。
而随着唐力一闪身而去后,转角处一个模糊的影子被李冲元捕捉到了,“哼!敢在这个时候出现,你怕也只是一个马前卒吧。即便你是个马前卒,那我也要量一量你身后之人是谁不可。”
不多时。
唐力提着一人返回,“小郎君,此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个转角处望着这边,而那人又频频望向那转角,此人必是指使人了。”
唐力说话时,又指向一众妇孺老弱当中一人。
那被唐力提过来之人,一脸的镇静,根本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如何如何。
而一直护卫在李冲元身边的猪泥二话不说,直接奔了出去。
穿过让出道来的一众妇孺老弱,片刻间就把那人提了过来。
李冲元看着二人,冷声道:“说!是不是他指使的你们!”
“郡王,我不认识他,真的,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只是想见一见我儿子,我儿数天未归家,而京中又传闻郡王你要杀我儿,我怕见不到我儿这才前来寻找我儿的,还请郡王饶了我儿吧。”那被猪泥提过来的老头,一见李冲元喝问之下,不是哭,就是身子下滑,紧张害怕的状态,在他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不过。
这老头说话间,到是有一股狡猾。
反到那被唐力提过来的人,一直镇静异常,表现得一点都不怕李冲元,犹如一个赴死的死士一般,“你呢?为何躲在转角?频频往着这边探头,别告诉我你是来看热闹的。”
“呵呵,本官想看就看,你李郡王到是好本事,不问皂白,就把我提了过来,还要给本官冠上一个唆教之罪。难道,这天下乃是你李郡王的天下不成。”此人到是硬气,把李冲元给堵得无话可说了。
李冲元虽被堵得有些哑言,但却也不会当下就放了此人。
此人虽是官,但也只是一个小官,从其身上所着官服就能瞧出来,九品的小官而已。
李冲元伸手拍了拍此人的脸蛋,笑道:“你这么说话,到是很大胆。即然你敢前来看热闹,又敢在本郡王面前这等话,那我就把你送到圣上面前,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如此硬气。来人,把他送给王总管,让王总管好好审一审他。我到要看看,你是谁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