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双亲故意让我们之间不合，就是为了掌控我们？”元锦瑟哼笑一声，“这太荒唐了，京城之中有多少姐妹齐心的，元步薇，你不要因为自己对父母怨恨，就在我面前，污蔑他们！”

“是啊，如果我们姐妹同心，你看到我的遭遇，是不是会埋怨父母，为什么要抛弃我？那你会不会想着，哪天自己惹他们不高兴，也会被父母抛弃？这可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双亲怕你是第二个我，所以才会给我你灌输那些念头。”元步薇喝下一杯酒后，看到元锦瑟陷入沉思，“我说这些，不是要抹杀父母对你的疼爱，只是你被他们深深控制了。你知道吗？上一世你死后，母亲对我态度突然就好了起来，我提到你的时候，母亲那个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厌恶，不爽。”

“不可能，你胡说，母亲最疼我了。她不可能对我心生厌恶。”元锦瑟不信，嗓子都喊哑了。

“因为你的举动，当时都惊动了皇帝，若不是你死于意外，你觉得万宁侯解禁后，会放过你吗？”

“我……”

“我与你都是父母的棋子，是用来实现他们人生价值的工具而已，但凡我们姐妹齐心，你早就跟我跑了，双亲这么多年的付出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其实养女儿的成本是最低的，多少家族，都是靠着族中女子平步青云，可一旦有事，却要归到女人头上，真是不公平。”元步薇哼笑一声，看向逐渐面色苍白的元锦瑟，“你可以把我的话当成屁，但你可以问问自己，你活到现在，是真的为自己而活吗？还是为了父母，为了所谓的家族名誉而活着？”

元锦瑟嘴里的饭菜瞬间不香了，她绞尽脑汁努力地想，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我……我就是想嫁个好人，做个富太太，我……”

“江唯铭当初能考取功名，是我一直盯着他读书识字，我还给他请了夫子，你可有过？”

“我没有。”元锦瑟摇头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江唯铭上一世考上，是因为你的帮忙？”

“江唯铭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他人又眼高手低，若不是我哄着，他怎么可能会好好学？后来去赴任，每次都是我在暗中帮他，可他从来不感激我，还总是因为我跟那些江湖人混在一起，而对我心生不满，一言不合就要跟我吵架，吵上头了，甚至还会动我动手。相信你也是吃过他苦头的，你跟父母说的时候，如果他们真的在乎你，疼爱你，为什么不进宫把此事告诉皇上？”

“啪嗒。”

元锦瑟手中的筷子应声而落，豆大的眼泪，从她瞪大的眼中一颗颗滑落。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江家过的特别风光，你……”

“风光都是给外人看的，暗中的心酸，只有自己能体会。”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他们的亲女儿吗？难道我对他们而言，就真的只是工具吗？”元锦瑟大声质问，“他们明明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

“不要看人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元步薇起身，目光看向哭泣的妹妹，眼中多了一丝怜悯：“如今你连回头是岸的机会都没了。”

“姐姐，姐姐……”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元锦瑟饭也不吃了，爬向元步薇：“眼下唯一能救只有你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