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这是做甚去了啊?”
成家山倒是不与白铁英见外,直接就问了出来。
“成兄,小妹既然决定告官,便不想让此事麻烦大家多次。
是以除了让讼师写好状词,也安排那些小说人在各处开讲,争取今日便能出个分晓。”
“着啊!妹子此计甚妙!
快快,来跟哥说说,你们都商量出来啥了?”
……
与白铁英等人不同,分开后去“自投罗网”的游掌柜等人的心情可不太好。
要不是沙头儿等人的罪过不至于杀头,他们真想逃了得了。
一条巷子里的熟齑笋肉淘面摊子上,沙头儿等人做了两桌,唯独留着游掌柜和曹大在一边儿站着。
他们现在也明白了,白铁英放心他们自己回府衙,其实也是没想把事情做绝。
他们都是府衙差役,又是府城人士,自然都有自己的蛇鼠之道。
只要有游掌柜在,他们的罪责自然有得推脱,那就没必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游大,爷们没闲情跟你说废话,今日这事你是怎么个说法?”
沙头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问道,其余衙役也是一脸怒容。
游掌柜心道,终于来了。
但脸上立即堆起了讨好的笑容,哈着腰,双手如捣蒜一般,不停地作揖道:
“沙爷息怒,沙爷息怒,今日之事全是我游某人之错,我先给诸位赔个不是。”
说着,他又深深施了一礼,那脸都恨不得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沙头儿见游掌柜如此作态,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睛一瞪,满脸的不耐烦地道:
“哼!游大,你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想赔个不是就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那白铁英是说让我们押送你到府衙,但她可没说要是路上不平,你自己摔断条腿会怎么样吧?”
游掌柜听着他这找茬儿的话语,又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又上前一步道:
“沙爷,您息怒,您息怒啊!
小的哪儿敢呐,小的是真心实意想赔不是。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只要您说让小人怎么做,您才解气,小人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沙头儿嘴角一撇,满脸的不屑。
“不说那些看热闹的,作证的,你可知道那白铁英找来的九个人都是什么人?
两个讼师,七个小说人!
今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爷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往后在这地界儿,爷们还怎么混?
爷们的一家老小可都指着爷们每个月拿回去的米粮糊口呢!
万一饿死人了,你的一家老小晚上可还睡得安稳啊?”
游掌柜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沙爷,求您高抬贵手,今日之事真不是小人故意的啊!
沙爷,求您指条明路,小人一定照办,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