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年循声而来看个热闹,一靠近就听到了微生商如此没脸没皮的一句话,表情狰狞了一下。
原本还以为房间里这两人心意相通,但看样子还是路途漫漫,对唐凤梧而言,依旧是苦海无涯。
他走到门口曲指扣了扣房门,对微生商和唐凤梧歪了歪头:“走了,送你们回家。”
掰着指头数时间,他们俩估计都亲了有一个多小时了,看唐凤梧被蹂躏得不像样,清冷瘦削的身体被微生商牢牢遮住,一双眼睛含着春光,欲语还休,柏溪年总算知道微生商为什么对他情有独钟了。
亲眼见证傲骨寒梅枝头的雪花,在指尖一点点融化。
怎么不是世间罕有的景色。
但混蛋到底是混蛋。
与楼湾湾擦肩而过的时候眼尾轻佻,散漫扬眉,挑衅的眼神无论如何都能叫旁人曲解成媚眼。
好不体谅在场的两位发小中有一位便是多年来对他情根深种的暗恋者。
唐凤梧收回了眼神,心脏痉挛。
他早不该对微生商抱有期待,期待他戒除骨子里的玩世不恭,专注自己一人,还不如将希望寄于绝育医院,彻彻底底断绝微生商沾花惹草的心思。
回到车上,微生商下意识去开驾驶位上的门,被柏溪年抬手制止:“你喝酒了,别开车。”
微生商只是轻轻觑他一眼,没搭话,转头看向唐凤梧,朝他一扬下巴:“上车。”
柏溪年劝解道:“我送你回家,凤梧有阿时送回去。”
可能是酒意上头,微生商耐心殆尽,一手撑着车门不让柏溪年上车,一边看向唐凤梧问道:“你跟不跟我走。”那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的慵懒,却又透着不容置疑。
唐凤梧站在一旁,微风掠过衣角,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他望着微生商,心中泛起涟漪,但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你喝了酒。”
微生商懒洋洋撑在了车门,双臂交叠,下巴枕了上去。
“那你送我回去。”
夜风吹拂着发丝,夜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微长的发丝此刻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琥珀色的叶眼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辉,专注地望着一个人。
他只是慵懒地倚在那,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仿佛是从中世纪宫廷那被岁月蒙上一层温柔光晕的古典油画中走来,被造物者注入了无二的静谧与深邃。
真是让人清醒着沉沦的毒药。
唐凤梧想要逃脱,却又无法抗拒每一次的亲昵。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对柏溪年道:“我来开吧。”
柏溪年这次没有拒绝,只是深深地望了唐凤梧一眼。
不过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作为,在交递钥匙的那一刻,指尖擦过唐凤梧温软的手掌,他当着微生商的面,轻轻地捏了捏唐凤梧的指尖。
柔软的,尚且没有将暧昧旖旎代谢干净的那一寸肌肤。
柏溪年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根筋搭错。
作为旁观者看待这场闹剧太过无趣,但如果想要靠近就一定会被卷入这场浩劫里。
但人生无趣,何妨一试呢。
他转眸看向微生商,那双散漫的眼眸之中此刻带上了猎豹一般的警惕。
柏溪年没有说话,只是勾起唇角,朝微生商温润一笑。
坐进了车里,唐凤梧将车开出了庄园大门外几百米之后才忘了系安全带,在怀疑自己是否是神经衰弱时一只手朝后将安全带扯了过来。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一秒,微生商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副驾驶伸了过来,在唐凤梧没来得及心惊肉跳前扼上了他的喉咙。
唐凤梧心头一惊,急忙打转方向盘的同时狠狠踩上刹车。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一头受伤野兽的嘶吼。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在车厢内肆意飘散。